江月梨在府中收到消息之时,虽是觉得处罚轻了,却不觉得意外,皇上如今正是宠幸容妃之时,加上一向宽厚老实的六皇子求情,难免动容。
棠鸢不禁皱眉抱怨道“皇上此番的处罚,明眼人怕是都看不下去了,不曾想到,一朝之君,竟然昏庸到了如此地步。”
棠鸢向来也是心直口快,不禁在江月梨的面前埋怨了起来,眼眸之中更是带着一抹的哀怨,为了将这个窟窿捅出来,不知他们做了多少的努力。
江月梨默然,没想到,就连棠鸢都看不下去了,看来皇上这次的做法当真是让所有人感到不平了。
“太子妃,这有封你的信件。”
管家拿着信走了进来,用双手递到了江月梨的手中。
管家转身离开之时,微微蹙眉,这太子妃虽然身有残疾,常年在轮椅之上,可是她却和外头的来往密切。
虽说不知这封信是何人寄来的,可太子妃也绝对不像是众人表面上看到的这般简单。
棠鸢轻咳了一声之后,管家方才加快了脚步离开。
江月梨看着信件,不由皱眉,拆开之后,方才知晓,原来是应子斌邀约自己的信件,好在这上面乃是用火漆胶封的,管家根本无法拆开先行查阅,否则以管家的警惕性,说不准这信上的内容他已经知晓。
应子斌邀约自己和柳无姬一同在酒楼用膳,想来今日这个案子判下,他们二人应当是最为气愤的。
“看来,这两人和你一样,对此案愤愤不平。”
江月梨将信收了起来,应子斌来往的信件,她一向是烧毁处理的,否则但凡太子府有人看到,她的身份就会被拆穿。
当夜,江月梨安排了替身之后,离开了太子府。
还未到包间里头,便已经听到了柳无姬的声音“当真是昏君一个。”
江月梨推门而入,撇了撇嘴,皱起了眉头,同眼前的两人开口说道“好大的胆子,你们当街议论此事,难道就不怕被治一个杀头之罪。”
应子斌和柳无姬二人同时抬眼,今日江月梨并未穿往常的黑衣,一身便服之下,这张面容不再那般清冷。
江月梨坐了下来,看着他们脸上的神情,不禁问道“如今案子已经破获,你们二人怎么更加不满了?”
应子斌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面容之上凝结着一层愠怒之意,随后拍着桌子开口骂道“不过是禁足而已,如今竟然连容妃的妃位都不曾废去,皇上此举,无疑是让朝中的文武百官为之气愤。”
应子斌身为查案者,当然是最为不满的。
柳无姬也在这个时候附和着开口说道“我本以为,容妃连后宫都要呆不住了,哪知皇上居然来了这么一出。”
这么大的罪名,如若放在寻常人的身上,便是死罪了,所以这次的处罚有失偏颇,所有人都看在眼里。
“至少现在已经动到了容妃的根基,她能在后宫之中驰骋这么多年,自然是有着牢固的基础,就算六皇子不开口,凭借容妃安插在朝着的那些大臣,想必也能够保下她来。”
江月梨和他们的想法并不相同,只觉得这一次,有所见效,他们的那些付出便是值得,如果皇上当真对此事视而不见,那才叫徒劳无功。
“可是这次的罪名不小,本该是拖她下水最好的时机了。”
江月梨摇头“容妃和容家人短期之内,必定会有所收敛,这便是你我能够看到的成效,但是这次,他们容家遭受如此重创,他们也会有所行动的。”
上交金矿所得的款项,对于容家来说,无疑是重大的打击,毕竟,这才是他们最为主要的经济来源。
“我看此事还是就此翻篇,接下来,时刻关注容家的动向,到时候,再有什么蛛丝马迹,我们顺着查下去,二次犯错,皇上总不能再包庇容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