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抿抿嘴唇,想了想还是追了上去,对沉着脸不说话的六皇子轻声说道“方才的事情实在抱歉,我不是有意的,还请……”
六皇子并不理睬她,还是径直往前走,女子不甘心地想要追上去,江月梨却在身后叫住她“姑娘稍等。”
女子只好转身走到江月梨身边,见她表情并无任何不满,才没有方才那般紧张。
“瞧姑娘口音不似京城人士,不知姑娘是……”见她过于拘谨,江月梨用尽量温柔的声音问道。
女子应了一声,才有些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开口道“我自幼住在郦城,最近因家中变故才到京城来,本想出来转转,不想却遇到了麻烦。”
江月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瞧这女子的神态不似作伪,这才放下心来,今日之事应当只是个意外。
“姑娘不必放在心上,你也是初来乍到,日后当心便是,我那兄弟脾气不大好,还请姑娘见谅。”江月梨对女子抱歉的笑笑,然后便自己推着轮椅离开。
六皇子将已然昏睡的太子轻轻放在榻上,早都已经被叫过来的太医正战战兢兢地候在一旁。
不知何时六皇子竟与太子走得如此近了……莫不是太子身后还站着容妃娘娘?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诊治?”六皇子看着太医傻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由得蹙眉催促道。
太医连忙回身,撩袍上前把脉,半晌才道“殿下身子骨并无大碍,只是微微受惊,待老臣开些安神汤服下便是——至于昏睡不醒,只是殿下似乎误食了沸麻散,待药效过去,便无大碍。”
太医说罢,在一旁的纸上写下了一副药方,然后递给棠鸢,看了眼六皇子不大好看的脸色时,想了想还是开口道“是药三分毒,抓回来三副便可。”
太医说罢,便行礼告辞离开。
“皇嫂,今日之事实在抱歉。”六皇子垂眸开口道,若非是他今日贸然行事,皇兄也不会像这样躺在榻上昏睡。
他面上神色淡淡,但是江月梨却知道他此时心中正愧疚,于是便轻声叹了一口气“不怪你,你心中烦躁,本想给你皇兄好好过生辰。”不想却这样搞砸了。
剩下的话江月梨没有说出口,生怕再次刺激到他。
房间里沉默半晌,六皇子方才开口道“夜里集市上有热闹可以瞧,若是皇兄醒得早,我们便出去转转吧,也让你们放松一下,吃食我全包了。”
说罢,六皇子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也算得上是皇兄‘救’了我的回报。”
“如此,那便恭敬不如从命。”江月梨笑着应了一声,话音刚落,一旁榻上就传来了太子的声音“妃妃,有坏人有坏人……”
那女子针上的麻沸散并没有对他产生多大影响,方才他使了法子躲开了太医诊断,听到六皇子的内疚自责,便恰时醒来,也能减轻一点六皇子的内疚。
毕竟皇帝和容妃张罗着想要给六皇子选妃,这背后定然是有别的预谋,跟在六皇子身边也能方便观察。
“皇兄醒了?”六皇子面上顿时一阵喜色,忙站起来想要重新叫太医。
但是方才站起来,却被榻上的太子拉住了衣袖耍起了赖“不要不要,他们就会给我喝很苦很苦的药,我不要喝药,我要出去玩。”
太子说着,忍不住鼓着脸皱了皱眉头。
六皇子想到方才太医说的话,便也不再坚持,顺势坐在榻边,脸上带着可见的担忧“好,我们出去玩,不过皇兄,刚刚实在太危险了,日后你莫要再那样做了,你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太子却“大度”地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不能让坏人欺负你,你还要给我过生日呢——”
话还未说完,肩膀上便被人拍了一下,江月梨板着脸收回手,语气中有些责怪“殿下都如此了还逞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