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妃见她不答,以为月缪是仍不死心,又补充道:“月缪姑娘,就是你再喜欢六皇子,也是没用的,陛下早就选定好了皇子们的婚事,难得你还想违抗皇命不成?”
言毕,容妃自在的端起茶杯来,低头品起茶来,静静的等着月缪的回话。
月缪看着一身雍容的容妃,回想方才容妃的话,月缪忽然觉得六皇子也有些可怜,竟然和自己一样,早早的被人安排好了终身大事,半分做不了主,倒也能算是另一种同是天涯沦落人了。
月缪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来,并未明确表态,只是客套道:“娘娘教诲的是。”
容妃张嘴还要再说,忽然余光一撇,这匆匆忙忙赶过来的不是六皇子还能是谁?只好收住了话头,没再苛责,只冷淡道:“你能有自知之明,那便是好的,今日的话你且记住,别叫我失望。”
六皇子一听,再看月缪如常的脸色,这才稍稍放下心来,垂眼打理了一下有些散乱的衣摆。原本他已然想好,容妃手段狠辣,若是真为难她,自己绝对不会坐视不管。
“也罢,那你就先回去罢。”容妃站起身来,又瞥了远远站着的六皇子一眼,撂下茶杯,冷哼一声走了。
待人走远,六皇子这才上前来。月缪倒是没说什么,反倒是他自己说了好一会儿,直到江月梨带着萧锦寒找过来,六皇子才发现自己的失常之处,有些窘迫的红了脸,没再说话。
殊不知,六皇子在宫中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丫鬟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容妃。听着丫鬟的禀告,容妃一直低垂着头,把玩着茶杯,没人看得到她的神情如何,直到许久之后,容妃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转头对身边人传话道:“那个叫月缪的,给她些颜色看看。”
另一边,园林深处。
除了几位皇子是在宫中长大,皇宫森严,其他的人都甚少有机会一睹这大名鼎鼎的繁春园。容妃到底是不常出来走动,稍有疲累就找个借口回宫中歇着去了。
江月梨几人没了管束,就在园子里漫无目的的闲逛起来,气氛很是和谐。
“妃妃,”萧锦寒安静了好一会儿,见江月梨不答,就又拽着她晃了晃:“想吃点心。”
“这是饿了?”江月梨这才回过神来,撞进了萧锦寒泛着光的眼睛里,似乎牵连着一些水汽出来,雾蒙蒙的。
江月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和笑道:“想吃什么,我听说今日御膳房特意做了凤梨酥送过来,想不想尝尝?”
凤梨酥不算稀罕物,萧锦寒再不济身为太子也是吃过的,只是江月梨记得萧锦寒偏爱带着甜味的点心,猜想应该会喜欢这才问了。
果然,萧锦寒连连点头,又被兴致上来的江月梨带着胡闹了好一通,又是追又是赶的,闹的江月梨都急红了脸,最后累的跑不动到一旁喝茶解渴去了。
两人此时在院子里抛却了杂事,求得一份少年人难得的肆意,却烦闷了同在园中的江月书。
原本她也是过来赏花的,却碰巧遇着了二皇子和江月吟。若说样貌,江月吟自然是比不上她,若说身份,江月吟是庶出,理当永远在她身后,给她江月书做陪衬的。
想到此处,江月书在心中狠狠呸了一口,也不知这二皇子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对江月吟这种货色格外青睐。江月书好几次插话都被二皇子堵了回去,仿佛他眼中只有江月吟这一人一般。
今日连连碰壁,饶是江月书也恨不得把牙咬碎喷在这些不识抬举的人脸上。她又回头扫了言笑晏晏的二人一眼,只觉得又是嫉妒又是羡慕,最后只得勉强平了平气,过去招呼道:“今日日头大,妹妹可别在这园子里晒坏了,不如与我一同去凉亭喝些茶水解解乏罢?”
二皇子这次没说别的,对江月吟很是关切道:“怎么样,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可要回去歇歇?”
江月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