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母亲的伤情倒还是有些数,只是寻常内伤,棘手是有些棘手,倒也不至于不好治才对。
“您这里不能治的话,可以……”
她正准备自己动手医治,却被老板急声打断:“倒也不是不能治,只是要治好她,须得十两纹银。”
十两?
莫说的江月梨惊了一惊,连在暗处蹲着的逸风和医馆的其他患者也心里也是一紧,十两银子,怕是都够寻常人家半年的花销了,这妇人是生了什么病,竟用得了这许多银子?
逸风蹙了蹙眉,看着那医馆的大夫眼底贪婪的精光,心里顿时了然。
都说财不露白,刚刚那小丫头拿着硕大一个银袋子走进来,又是个看上去不经事的小女娃娃,想必这医馆的老板是见钱眼开,打算敲诈江家丫头了。
逸风正打算出手,却没想到江月梨突然冲着医馆那大夫戏谑一笑:“十两银子?都说医者仁心,您的算盘倒是打得响,不过是寻常的内伤,只需几味药材煎服,再施以银针便可,便是图财,也没有这般狮子大开口的吧?”
众人的脸色顿时都有些玩味,那大夫的一张老脸更是又红又白。
江月梨正想将母亲带走,却没想到那医馆的大夫竟走到她身前拦住她,脸上的表情带着些许讥讽。
“小丫头,你倒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既然在你眼里,这病如此好治,那你倒是自己来治治看?”
那大夫看江月梨年纪小,虽尚未仔细看过那病人的病情,却料想她不过是信口雌黄,冷笑一声看了看江氏苍白的脸色:“这妇人分明是害了痨病,若不及时救治,迟早会传染,我要十两银子,可还算是要少了呢!”
痨病?
那年轻大夫欲言又止的看着老板,江月梨险些气得笑出了声,看着那大夫趾高气扬的脸冷然开口:“那依你的看法,是要如何治?”
那大夫扫了一眼江月梨,心里将她这话权当做了服软:“自然要以沙参,麦冬,天冬,云苓等药材煎服成药,口服月余便会苏醒……”
江月梨冷笑一声,径直推开那大夫:“信口雌黄的庸医!”
“小丫头,你若是觉得自己本事,那你便自己治你母亲啊。”
那大夫脸上的笑意愈发戏谑:“这城里,可只有我一家医馆,要么将银子给我,要么便带着你母亲滚出去!”
“自己治便自己治。”
江月梨回以一个冷笑,也不理会那大夫,径直拿起了放在案前的银针。
那大夫好整以暇的抱着双臂,看着那小丫头拿着银针比比划划,不由得阴阳怪气的开口:“还敢施针?你便是从娘胎里就……”
“甛噪。”
江月梨径直打断了她,小心翼翼的将银针插入母亲身上的几处穴位,不过片刻,江氏重重一咳,将一大口淤血喷了出来。
“大家伙都看见了!这妇人可是她自己扎死的,不管我医馆的事情!”
那大夫一副看笑话的模样,却不想江氏竟慢慢从床上坐了起来,脸色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这小丫头真是神了!”
围观的人顿时议论纷纷,那大夫脸上又红又白,半晌也没说出话来。
江月梨斜斜的睨了他一眼,手上掂量着那个钱袋:“不知哪位大叔大婶有零钱,可否帮小女子换些铜板?”
逸风有些好奇这小丫头要做什么,抬手从包里摸出几个铜板在人群中粗声粗气的开口:“小丫头,给你。”
几枚铜板不知怎得就飞到了江月梨面前,江月梨朝着人堆里瞧了瞧,却不知是何人所给,只得冲着人群道了声谢,随手将那几个铜板丢到大夫面前:“这几文钱,权当是借您的银针的租金,好吧?”
医馆中顿时充斥着低低的嗤笑声,那大夫呐呐着说不出话,江月梨微微勾了勾唇,径直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