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看到王氏那眼神,心中顿时了然。赶忙把手里的银袋子又放回江月梨手上。
“月梨,这银子你自己好生收着,给我做什么呢?”
她猜到那王氏定然又要做那等偷鸡摸狗的勾当,语气不由得有些急切。
“你婶子和你爹,都是掉到钱眼子里的,这钱你给了我,那王氏便是想尽办法,也是要……”
“孙女就怕她不想办法呢。”
江月梨突然勾起唇轻笑一声,俯身凑近了苏氏的耳朵:“祖母……”
夜色渐深。
一个黑影蹑手蹑脚的跑进了苏氏那间四面都透风的偏房,借着外面的月光,开始四下翻找起那钱袋子来。
“死老婆子,东西还真会藏。”
那女人翻箱倒柜了许久,才终于在箱笼最底下寻到了那只钱袋。
床上的老人似乎还在熟睡,王氏冷笑一声,垫了垫手里的钱袋,心里顿时一喜,赶忙将袋子打开。
整整一袋子白花花的碎银静静地躺在钱袋里,还有一只精致的簪子,赫然是她先前送给县太爷家小姐的那支,顿时让她的手有些微微发颤。
这么多的钱!她能给峰儿买多少东西?还能给自己裁一身新衣裳!
她拿起钱袋,喜不自胜的走出门,却突然听见院子里传来一声高呼:“抓贼啦!”
那声清越的叫声划破的寂静的夜空,各家各户都亮起了灯,江大壮和江寿康连鞋袜都没穿好,就急吼吼的走上前来:“贼,哪里有贼?”
王氏后背一僵,手腕已经被一只柔软的小手紧紧捏住,江月梨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王氏,真没想到,你居然偷我的钱袋子!走!跟我去见官!”
钱袋子?
江大壮眼睛一亮,果然看见那硕大的钱袋被王氏拿在手中。
“爹,您可要为儿媳做主啊!”
王氏心里顿时一慌,赶忙可怜巴巴的看向江寿康:“爹,峰儿若是有了这些钱,便可以再买些笔墨纸砚,对他考学做官,可是大有益处的,这江家的银子,不就是您孙儿的银子吗!”
江寿康听她这么说,不禁微微颔首,对着江月梨冷声开口:“吵什么吵!这银子本就是我江家的东西,快把银子交出来!”
江大壮呐呐了半晌,正想着该如何捞些好处,就听到江月梨冷声开口:“我已经不是江家的人,我的银子,凭什么要交出来?”
院子外已经围满了人,族老皱着眉大踏步从人群中走出了:“生了何事?哪里有贼?”
“族老,不过是我们自家的事情。”
江寿康慌忙走上前低咳一声,对着族老摆出一副谄媚的笑脸:“您别听这死丫头胡说,不过是我儿媳妇找她婆婆讨些银子花花罢了。”
族老微微蹙了蹙眉,就看见苏氏颤巍巍的从房里走出来:“这银子是月梨交给我保管的,并不是我的银子,王氏偷的银子,是月梨自己的!”
“都是一家人,算了吧。”
族老正想着该如何息事宁人,便看见江月梨神色平淡的从怀里掏出字据递给族老:“这可不是什么一家人的事情,我已经被江大壮赶出家门,再不是江家的人,王氏偷了我的银子,我可是能带她去见官的。”
“这……”
族老看着字据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心里不由得犯了难,江月梨一脸冷然的看了王氏一眼:“还请族老给我做主。”
“爹,爹,我可不能去见官啊!”
王氏看着族老竟真有要送他去官府发落的意思,心里顿时一慌,赶忙大踏步走到江寿康面前哭哭啼啼道:“我也是为了峰儿啊,若是我去见官,多损峰儿的颜面,今后他还怎么入朝为官封侯拜相,还怎么孝敬您啊!”
江寿康的眉头立时间紧蹙起来。
江月梨听王氏果然如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