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言功,都是王上天资过高,命里应有,老臣不过是尽了应尽的本分。”芈启脸色一慌,他当初被王上发难撵去郢城,就是因为此事。
嬴政闻言,剑眉微微舒展,“叔父哪里话,想当年叔父替寡人铲除文信侯吕不韦的党羽,寡人至今都记挂着叔父的功劳。”
嫪毐这个名字是嬴政的禁忌。
昌平君额头上渗出丝丝细汗,而后又颤颤巍巍道,“彼时王上亲政,大权在握,老臣也只是奉命行事。”
“哎——叔父怎的今日这样谦虚,倒是让寡人有些不知所措了,寡人听闻这咸阳城中传出流言,说寡人忘恩负义,亏待了叔父。”
这一字一句,字字如针,扎在芈启心头。
昌平君扑通一声而后整个人伏在地上,“此事纯属空穴来风,还望王上明察,老夫是心甘情愿去镇守郢城的。”
见他今日这般恭敬规矩,顺从于他,完全没了当初被他撵出咸阳城之时的傲慢神色,嬴政忽的疑窦丛生。
这老狐狸怎么突然转了性,他不是一向以为,寡人没了他,今天便坐不在这秦国的王位上吗?
嬴政终归还是给了赵高一个眼神。
赵高立刻上去将昌平君搀扶起。
“寡人向来都知道叔父是深明大义之人。而寡人也顾念华阳太后之恩,特意让扶苏的母亲书信一封,才能将叔父接回,大费周章啊!”
芈启听了,双腿微微发颤,却不敢言说。
“寡人这么做,是为了叔父在咸阳养老,以此也可告慰华阳太后的在天之灵。”
“臣谢王上大恩。”芈启用衣袖揩揩额上的汗。
而后,嬴政语气悠悠又道,“得悉叔父久病,寡人心里也过意不去,想来郢都那等楚人野蛮之地,少有良医,寡人今日便赐宫中医家给叔父,日后让其好生调理叔父的身体。”
昌平君闻言,心底一慌,他本想据理力争,拒绝此事,但想到他此时已如日薄西山,若是拒绝,怕是反而引起嬴政发怒,于是只得谢恩。
嬴政又随口说了两句,而后便要打发他走。
可忽的,昌平君却道,“太后生前,曾有一桩憾事。”说着昌平君又叹了口气,“只可惜现如今,她老人家已化为黄土。”
“什么事?”嬴政忽的变得警觉起来。
“这扶苏公子,乃太后长孙,昔日太后在时,每每召扶苏公子在侧,遂享天伦之乐。太后曾说,不知能否活着见到公子扶苏成婚生子。只可惜,撂下这句话,华阳太后便撒手人寰了。”
话说着,芈启便泣不成声。
“可惜老臣如今病体缠身,否则,定要弥补太后心愿,亲自代太后替扶苏公子主婚。”
嬴政脸上的笑忽的变得僵硬无比,竟然想替扶苏主婚?
“叔父已年老体病,本就不宜操劳,主婚之事,有宗正司礼,叔父只消好好做宾上客便是。”
“老臣谢王上。”
夜色寥寥,披着月色,昌平君板着一张长脸敢怒不敢言的领了四个医家回了他的旧宅。
嬴政,忘恩负义、狼子野心,竟然想一举灭了六国,简直自大!
不过,如今你既召我回来,那来日方长……
我芈启能让你将王位坐稳,亦能搅个秦国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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