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贲瞟了屠唯一眼。
屠唯当即翻身下马,对着扶苏赔礼作揖。
“屠唯失言了,还望公子恕罪。”
扶苏调转马头,似要往前。
“希望同样的错误,屠将军不要犯第二次。”
池武在最侧边上驭马,神情肃穆。
军中有人传言,屠唯似乎对公子有所不满,想来公子正是因为听到了这个,所以才……
屠唯自然被扶苏吓得不轻,连连道。
“屠唯明白,日后决计不会再犯。”
这些人,就是觉得他未成年,什么事都不懂,所以才觉得他好欺负。
明明自己才是此刻临淄郡之中地位最高者,但是无论他要做些什么事,都要受制于这帮人。
扶苏想到此,看向王贲。
王贲见到扶苏的眼神,也察觉出了什么。
而且有意思的是,有人竟然已经敢说他的坏话了,怎么不去试着说说嬴政的坏话呢。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屠唯将军,此话,汝以为如何?”
屠唯本就极为紧张,当下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扶苏又慢悠悠道。
“须知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
屠唯一听,心像是被烙铁烫了一下,犯怵。
扶苏敲打完了屠唯,继续堂而皇之,肃容继续往前。
一时间,行伍之中,人人脸上都像是蒙了霜一般。
借敲打屠唯,给这些将军们一点颜色看看,也是不错的。
不然,这等继位还要这么久,他什么都不做,可万万不行。
扶苏继续往前行走,见到齐国百姓看到自己的眼神,眼中闪着惊讶。
临淄百姓可穿秦衣,而秦人也可穿上衣下裳的款式。
不能强迫他们改变他们多年来的习惯,硬逼着齐国人换衣服,只会加剧齐人百姓对秦国的抗拒。
比起强制统一这种方式,用融合包容的方式,对待临淄郡这样远在咸阳万里之外的地方,才是应该做的。
但是,这些事情,靠兵将配合他不合适。
武力用于镇压,文教用于安抚。
接下来,就该让士人出场了。
行伍继续前行,左右百姓有的跟了过来。
扶苏走到一块榜文牌前,看着旧日张贴上的告示。
尊齐秦王为皇帝的木牌上,墨色字迹依旧清晰。
扶苏看了看,不由得皱起眉头。
冯劫看到上面还有大王二字,这大王摆明指的是齐王。
“告示上凡有不合时宜的内容,全部削掉。”
冯劫领命。
“唯。”
当即,冯劫便吩咐身后士卒,派了一队人马出去将榜示给换下。
人群之中,一身着白色布衣的男子将斗笠压在头上,努力不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脸。
他遥遥就瞥见那一身黑衣黑裳坐在马上的人。
秦国公子竟然今日就已经在临淄城中大摇大摆的巡视。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穿了齐人的服饰。
张良见到此景,自然很是惊讶。
张良心道。
“公子扶苏——看来此子颇有心计。且今日观其服装,显然是故意为之。殊不知,此举何意?”
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扶苏自然察觉不到张良就在以自己为中心的百步之内,但是他心里很清楚,一些反对秦国和嬴政的人,就在此间。
扶苏继续率着军队前行。
房宇之上,自然也有秦军戍卫,他们一面持着弩机,一面背着箭囊。
秦军黑旗招招,临淄百姓看了,个个心里百感交集。
扶苏环视四方,终于走到齐国大狱。
望着齐国大狱,扶苏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