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末冬初,天地间一片肃杀。
偶有大雁在天空之中悲情的嘶鸣两声。
这大雁一叫,秦国士兵们心里就被一根莫名的弦莫名的拨了一通,几乎人人心里都望了望天,而后又望了望西边。
可是今日,北风还是呼呼的叫着,可是秦军黑旗烈烈,军容极盛,士卒脸上自带着为训练磨出来的刚毅。
士兵已经围了上来,萧何脸色微微一怔。
没想到,这来答个策,居然在验‘传’第一件事情上他就被拦下了。
申聿忽然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妙。
因为台阶下的人群涌了过来。
今日稷下学宫门前围了好多人,但是实际上持‘传’赴考的人目前也不过百人。
他们多数都是来围观看热闹的。
眼前这个儒士,看着年纪三十岁左右,身形修长,相貌也很是儒雅,一看就是读书人。
且看他的手,很是修长,节节分明,显然从未干过什么粗重活计。
申聿还是在那边站着,但相反,他越是不说话,这位公子身边的近侍,反而给了在场审核的官吏一种极大的压力。
“鄙生怕‘传’没了,所以天天握在手里。”
“嗯,这个回答合情合理。你所持的‘传’确实无误。”
萧何听了,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下吏很快却又板起面孔,将身侧整理编撰好的户籍简册在漆案上展开了数卷。
下吏扫了一眼,确实未见临淄城中有姓萧的一家,下吏指着户籍简册,面色铁青。
“可我怎么不记得,这临淄城里,有姓萧的一户人家。”
左右戍卫见状,立刻警觉起来,利钺已经指向萧何。
萧何早料到会有这种状况。
萧何对着下吏不慌不忙的作揖,姿态端正,眼神平静。
“请君赎罪。鄙生并非临淄人士。”
“什么?”
“那你是什么人?”
“鄙生萧何,来自沛县。”
审核官吏听了,陷入疑虑。
“沛县?我未听说过临淄郡中有此县啊?”
左右上前。
“沛县所属泗水郡。”
“泗水郡?”
原先的魏地。
申聿听了,不由得再次细细打量萧何这个人,他衣饰只是简朴罢了,用的衣料都是上乘的。
看来此人是专程跑到临淄郡参与此次考试的。
“泗水郡的人竟然跑来临淄郡?还不将其拿下!”
戍卫们一听,四个人便上前将萧何架住了。
“为何要抓我,我并未触犯秦律?”
“你竟然说你未触犯秦律,简直无稽之谈!我秦律中明文规定,无诏,庶民不得擅自离县。”
“吾自当有诏。”
“哼——”
下吏轻蔑冷笑一声,而后拂拂胡须。
“诏令,吾为吏多年,闻诏而出,也不过数次而已。汝不过区区一个庶民,竟然敢说你有诏令,我从未见过如此大言不惭之人。”
“有本事,你倒是拿出你的诏令来啊?”
萧何却看向稷下学宫大门旁的榜示。
“这诏令,不就贴在临淄郡中各处吗。诸位请看,这榜示上写的明明白白,长公子有令,凡年至二十到四十的儒士,均可持‘传’入稷下学宫参与此次问策考试。长公子既然有诏,吾等儒士岂有不应之理。”
“你——”
下吏被怼的没话说,一张脸气的通红。
“强词夺理!擅离泗水郡,当入黥刑,后充入军中。”
就在此时,人群之中,忽然间响起一阵议论之声。
“他不过是来考个试,至于吗?”
“素闻秦吏严苛,不将我们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