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
道家的人于朝堂之上的铮铮之言立刻又在这大堂之中激起了无数浪花。
名士们议论的议论,沉思的沉思。
李斯闻言,心中甚为震怒。
但是更让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些士人并没有对此表示出反感,反而交头接耳讨论者有之,低头静默沉思者有之。
李斯不禁皱眉。
士人之风骨,并不容于朝堂。
但是现在,李斯也深刻意识到,这些人绝对不可以被放归。
李斯神情一如既往的肃穆。
他并不想知道这道家之徒的名字。
李斯直接道。
“此乃太学之地,还请先生出言谨慎些。黄老之学主张因时而变,也切合如今天下之局。李斯不才,也对黄老之道略略了解一二。说起来,黄老之道,与我法家之术最是相近。”
淳于越听了,捋了捋胡须嘿嘿一笑。
这李斯。
他的用心已经被他看出来了。
先是说兵家之道和法家之术所求一致,然后又说黄老之道和法家之术相近。
他是想论述诸子之要道,皆在法中体现,所以当使诸家尊法,废弃别家。
李斯这么一说,那道家之徒自然渐渐平息了怒气。
忽的,锺鸣响起,李斯命大家都散了,休憩片刻再回来议事。
这场论道,持续了三天。史称《吕览》之论。
论道每天分上下两场,算是一共举行了六场。
谈论的结果是,道家老庄学派的士人当日便有人连夜逃离了咸阳,虽不知去向,但也知必定是前往云梦之泽。
嬴政闻说此事,完全不予理会。
以至于这场<吕览之论结束后的一个月内,整座咸阳城再无信老庄之道者。
而此时,进行的正是<吕览之论最后一场。
这最后一场,自然是第三日的午后开始举行。
今天一早就开始下起了秋雨。
太学内栽植有芭蕉。
雨打芭蕉,噼噼啪啪的声音很响。
大堂里,一鼎铜炉被擦得程亮,于明烛之下闪耀着铜色光辉,很是耀目。
这鼎铜炉,象征着权力、也象征着荣华富贵。
缕缕白烟袅娜腾起,香气四溢的同时,也在驱潮。
一番争论下来,最终变成了儒家和法家的对峙。
留下来的百家名士,有些已经做出了代表该门派舍弃该学的决定,此举虽然有辱师门,但是为了功名利禄,何事又不可为之?
世人世事,莫不如此。
而这样的结果,也是李斯乐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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