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会留在咸阳听候差遣的。另外,泗水郡等地驻守之军,我会将虎符还与陛下。”
“依我之见,君侯如今当不动为妙,凡事皆听陛下之命即可。这个时候,不变应万变。可是我前些日子,听人说,陛下碍于我等辖地,尚未将那里分封诸公子。”
“不急。君侯稍安勿躁,若是不出我所料,不出三日,陛下,就会召见君侯,到时君侯只需表现出还愿意留在军中,到时候,君侯势必另有重用。我相信,就算君侯忘了,君侯曾两次擒王,但是皇帝陛下未忘此事。”
李信听了,这才安定下来,他负手望向窗外。
“秦国,正在经历一场巨变。”
咸阳宫,章台。
嬴政正在处理奏章。
赵高匆匆走了进来。
“陛下——”
“太子和蒙氏兄弟,追缭已经出城去了。”
嬴政听了,毛笔在空中暂搁了好一忽儿。
“去问问,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唯。”
咸阳城郊。
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后面,是一个高坝。
高坝下面,是一片碧海。风吹坝上,绿浪滚滚,阡陌之间,还缀有各色花朵。
扶苏一路追到这里,却见到缭已经是身穿布衣,头戴斗笠,坐着牛车,往田野深处走去。
扶苏驾的是马车,自然很快就赶到了缭前面。
“先生,此去归何处?”
缭勒住牛。
“东阳君来此又是为何?”
“我来送送先生。”
缭微微笑笑。
“东阳君倒是好心肠。念在君侯这般热诚,老夫今日送君侯一卦。”
扶苏下了马车,走到缭跟前。
“其实我不信易经。”
缭捋捋胡须。
“陛下从前不信鬼神,但是不代表日后不信鬼神。”
扶苏听了这话,自然皱眉。
“你们都退下,我要让先生为我好好算上一卦。”
夏黑只好带着人向后退了三十步。
扶苏请缭上了马车。
“先生方才所说,可是因为知道了些什么?”
缭微微眯眼一笑。
“君侯不是不信易经之说吗?”
很多事情,科学解释不了,所以有了神学。
但是事实上,神学也解释不了科学解释不了的东西。
扶苏只道:
“世上的事,多如牛毛,并非人定;但是人的事,却可以由人自己定。我不知缭先生,是否能卜算出扶苏的命运;但是扶苏自己却知道,自己将有怎样的命运。”
这就是穿成高位者的优势,如果是穿越成黑夫、夏黑这样的人,他真的没有办法,左右自己的命运,还有秦国的命运。
缭听了,只是微微皱眉。
“君侯,相信自己,固然是好事。但是只相信自己,可不一定是好事。”
说罢,缭便拉过扶苏的手,在他手上写了两个字。
扶苏看着缭的手在他的手心里划了十几下,双眼一直。
“这——先生连这都能算到?”
这要是放在现代,多少科学家的棺材盖得被掀开啊。
“不知君侯到时将如何为之?”
“我可以不让它发生。”
“君侯若是有这样的雄心,那便是好事。只是缭可不敢提前恭贺君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