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接下来又当如何。”
蒙毅闻言却笑笑。
“陛下失了不少老臣的心,但是却仍有兄长这大柱国啊。”
蒙恬听了,也是笑笑。
兄弟两人在府宅苑中踏着冰冷的石板,有说有笑起来。
“我千算万算,没想到,陛下早就为我准备了这一手。这是先赐我以殊荣,好让我在这件事支持他啊。”
“陛下早有谋算,既然已经提前安排了朝中老臣,想必也对那些老臣另有安排。我担心的是,姚贾和其他上卿勾结起来。”
蒙恬直接道:
“强弩之末,不成气候。而且姚贾此人,也未必就敢再出言阻止皇帝陛下。”
“如果他真的去了呢?”
“麋鹿跑的再快,也不跑不过箭矢。”
蒙毅听了,脸色微微一变。
皇帝会动手杀了姚贾,以让诸臣闭口。
“真要这样的话,岂不是教其他老臣寒心。”
蒙恬再未说话。
这个时候,可是冬末春初,天地间一片清澈寒冷。远山上到处都是青木,都被烟雾笼罩。
光秃秃的地表上,都是些怪石。
皇帝出了大政殿,却独自前往了上林苑。
扶苏希望见到朝中几大势力竞逐,但是不是由着几大势力恶性竞争,最后弄得朝中乌烟瘴气,导致朝中人心不齐。
党派之争,要有,但是得有个度。
但是当下这种局面,儒家和法家,似乎成了水火不容之势,这可绝对不行,所以扶苏只能把儒家给阉掉。
范增随侍在皇帝左右,见皇帝这般不开心,自然要上前为其排忧解难。
“陛下,今日陛下在朝堂上已经宣布了尊儒学为治国之术,从前折磨陛下的心事,如今终于得以解决,陛下为何反而比从前更加烦恼呢。”
扶苏站在战车上,望着漫山遍野青灰色的树木,惆怅万分道:
“冬日岁寒,春日回暖。但是冬春交替之间,最是难捱。这姚贾原本在朝堂上只是一贯的附庸先帝,在朝臣中也是左右逢源之辈,如今却在这件事站出来,可见其背后又许多人支持他。他们虽然手中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却都是先帝留下来的名臣。”
范增听了,只是笑笑。
“皇帝陛下,可还记得池将军?”
那个天天找嬴政打他小报告的人,扶苏怎么可能忘记。
“他怎么了?”
“臣从前和他一同在府中侍奉陛下,听闻他讲过不少先帝初继位的事情。”
见皇帝不说话,范增脸色一紧。
“臣斗胆一问陛下,先帝之威严,是如何在朝堂中立起的?”
“有功者奖,有罪者罚,赏罚分明,以示公也。”
扶苏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继续看山看水。
这不过是场面话罢了,事实上,嬴政是谁不好好听话,就杀了他。
是故以刑杀立威,群臣莫敢不服。
范增听了这番话,也是肃容。
“臣以为,陛下也是如先帝秉持天下公道者,只是时至今日,未有可让陛下加以赏罚者。”
“你的意思是,让朕藉此机会,惩治一些人。可先帝的功臣,朕岂能轻易动之。”
范增想要出言,但是却看了看左右。
扶苏只好让这些人都离他远点。
“陛下,臣听闻,昔日秦国国中有臣为夏太后之党羽,先帝命其打了一场不可能胜的战争,最后按律诛之。”
扶苏摆摆手。
“朕知道了。你这主意不错。”
“都是池将军临走之时对臣的嘱托。池将军知道陛下想要在天下人面前树立一个仁德之君的形象,不会轻易喊打喊杀,但是池将军更知道,先帝的朝臣都是一帮虎狼之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