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
章邯并不是一个只顾着一己官职职责的人,对于帝国的大局,他一向以之为重。
迫于压力,章邯皱眉问曰:
“你打算怎么做?”
“分工完成。”
“分工?这倒是速度极快,可是这是制作陶俑,能行吗?弩箭弩机要的都是一模一样,但是陶俑可是每个都不允许重复。”
班樾捋捋胡须,也是皱眉沉思:
“先用陶模做出初胎,此为第一道工序,倒也不难,那些刑徒也可以利用,缩短了工期。随后再覆盖一层细泥进行加工刻画加彩,有的先烧后接,有的先接再烧,工匠们和刑徒们都可以上任。只要保证色泽和硬度,到时候便可以交给丞相和九卿过目。”
章邯点点头。
“此次墓成,大柱国也会亲自来看,到时候,我等可不许有任何闪失。”
“卑下遵命。”
“做成此事,你我将都有重赏。”
班樾作揖:
“少府放心。”
……
……
……
赵地,邯郸城。
在邯郸城门前,是一片广袤的土地。春天来临了,除去远山里草木茂密,虫蛇杂多,为人所居住的地方附近,到处都呈现出一副美丽的风景。
尤其是这邯郸城门前的广阔土地上萌发着一片绿意,极为养目。
二十年前,邯郸城门前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狼烟边地,赵人的哀嚎和秦人的咆哮厮混在一天,成为天地间的混音。
如今这一片天地中,静悄悄的,只有鸟鸣马嘶的声音。
在城门前,有一条河流,河边上有几个樵夫挑着柴往城中走。
迎着太阳,这柴中闪着一样闪闪发光的东西。
故国的城墙,早就已经被毁坏,破墙边上,依偎着一棵柳树。柳树上挂着红布条,那是给自己家初生的孩子所系,满树都是红布条。
只是如今这补条上还系着一枚枚闪闪发光的圆形方孔钱币,这些钱币,都会崭新的。
红布条从中穿过,然后系在树上,春风一吹,便发出叮叮叮叮的响动,合着涨起来的河水一起作响。
一些妇女也在城外采桑采果,素衣束身,不乏绝色。
邯郸城显然正在恢复元气。
樵夫顺利的进了城,脸上满是汗水,他到了家中,立刻从背上的柴薪被取出筐子,筐子底部是一块用黑布包住的是四方四正的硬物。
他左顾右盼,确认四下无人,这才将其吊在水井里,以防被家中其他人发现。
在这一家里,打水是他做的事情。
这樵夫在天黑的时候,借着月光再三确认了他妻子熟睡之后,这才将抹黑走到水井前,将水桶提上来,伸手去摸,居然是软的,再一摸,才摸到硬物。
樵夫将两样东西都拿了出来,接着月光才才发觉原来他还捉了一只青蛙。樵夫将青蛙扔回水井里,而后捧着黑布束起的硬物,小心翼翼的往书斋里走去。
他走的小心翼翼,明月郎朗,推开床榻,往地窖走去。
地窖里,已经来了七个人。
为首的端坐在漆案前,衣着倒是普通,看着只是个士人,但是这通身的气质,让人望而生畏。
其他六人都是麻布衣裳,上衣下裳,典型的赵人装束。他们手中持剑,负手而立,双目圆睁,煞气外露,让人不敢直视。
安坐的男人见到这樵夫手里捧的东西有些心急,他险些跳起来,却被身后的族叔给按压了回去。
“稍安勿躁。”
“陈馀先生,东西呢?”
这樵夫本就不是樵夫,他是儒侠,他颧骨高高凸起,双目有神,听到这话让他倍感受用。
“君侯,就是此物。”
樵夫小心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