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算来个瓮中捉鳖,二世既然要阅兵,邯郸城可绝不是好地方。秦国的大军一般都驻扎在蓝田,是为蓝田精锐。此次驻扎在我赵国的,正是蓝田精锐。这批精锐本来是由蒙恬统领,如今换了董翳统领。”
“这董翳,出自兵家,深谙兵法,是昔日攻打我赵国的一员悍将。如今他带兵驻守赵地,其驻军地方我已经打探到了。距离我邯郸城非常远,在上党之地。”
“原本我担心我等拿下邯郸城,会被秦军很快扑灭,但是现在我不会有这样的担心了。”
“二世此番阅兵,想必是在秦军驻地在渠所驻守在我邯郸边界上的,不过一万人。二世既然前来,所带人马也不会超过万人。一旦他入城,我到时便发兵。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我们便可以擒住秦二世,到时候,让其退兵,而我们也可威胁二世让其退兵。”
“到时候,我赵国必定得以重立。”
张耳听了,未说好,也未说不好。
“如此,太过冒险了。难道真的不能等一等了吗?”
赵歇直言:
“非我急躁,只是如今秦二世大改秦国,推行关中本位制,修律法,立儒学为治国之术,桩桩件件,都是在一步步把控蚕食地方人心,若干年之后,天下或许还有人记得齐国、越国、楚国但是当真无人还记得赵国了!”
“如今已经是箭在弦上,我不得不发,我若是稍有迟疑,我赵人就个个都成了忘祖之辈。”
张耳听了,上前道:
“族长既然决意尽快动手,那我们二人也会尽全力帮助族长。只是此事务必得从长计议。毕竟这场行动入境已经不再是推翻暴秦,而是要袭击秦二世。如今我们只是得到一点风声,断然不可贸然行事,否则这十几年来的蛰伏,便前功尽弃了。”
“族长如今倍感压力,其他诸侯王之后必是同感。二世突然来到军中,这说明帝国内部也有问题。秦二世在秦国立儒,遭到了国中诸多法家之士的阻扰。他之所以会兴师动众前来赵国之地,也必定是迫于国中压力,想要出来暂避。”
“二世不比始皇帝,他自诩要施行仁义,这话出了口,反而让他束手束脚的,不可滥用刑杀,我等正好可以利用此事。”
赵歇疑惑:
“张耳先生这是何意?”
张耳捋了捋山羊胡。
“秦人皆畏惧始皇帝,是音位秦皇好用刑杀立威。臣属办事,稍有不合其心意,动辄刑杀,如此震慑群臣。而如今二世的政策,与始皇帝之策大相径庭,如此无威也。一国之主无有威严,群臣如何能服。”
“秦二世此人,继位之时正是盛年,难免心高气傲。他想要天下归心,致力于做怀柔之君。他不懂渐行过渡,贸然废除秦国之根本,施加仁义于天下,素来重刑罚治国的秦国,如今忽的换了国策,群臣吏民势必无所约束。”
“秦国虽然强盛,但也不是无懈可击。族长何不坐下来静静听我等食君之禄者为族长出谋划策呢。”
陈馀挺胸道:
“我看二世也确实只会做些花拳绣腿的功夫。而我们这些年吃够了秦人带给我们的苦头,这些年来又厉兵秣马,囤积粮草,交游诸国,为了复国之事,做了不少准备。倒也无须如此悲观。”
“如今族长已经拿到玉玺,到时候宗室诸臣再拥立族长为赵王,齐楚迫于压力,一旦得知赵王起义,到时候也必定揭竿而起,云集响应。”
赵歇却在原地摇着头。
赵歇挺着凸起的小腹,黑色的深衣在他身上和夜幕一样凝重。赵歇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在原地走来走去。
“话虽如此,我赵虽然素来多慷慨侠义之士。但是我国人其实早已经被秦军打怕了,真要起义,怕是又将是一场恶战。我怕我赵人才刚刚立在城头上,见到秦人前来,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