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为内史之前,都在做什么呢?”
“陛下,臣当时还在管理咸阳城南街坊市。”话音刚落,司马毋怿自觉自己答非所问,“南街酒肆林立,有龙蛇混杂,臣又自幼居住在南街,朝中有些人,臣虽然未曾谋面,但是他们的事情,臣却自幼耳熟能详。”
“所以臣虽然年纪尚轻,但是却自幼就对朝中诸事耳熟能详,更对世家各族门宅里的事情了然于胸。”
二世听了高兴,拍了拍大腿:
“你今日这番分析,可谓鞭辟入里。朕就需要你这样的耳目。”
司马毋怿听到这话,自然心喜想笑,但是想到自己的名字,自然把自己给压住咯。
他可是司马家的人,瞧瞧秦昭襄先王都对他司马家做了什么。
司马毋怿不敢得意,但是他心知,他距离自己的抱负又进了一步。
“臣谢陛下。”
见司马毋怿又像个木头一样摆着脸,扶苏便问:
“你这个名字,有些意思。毋怿,不许高兴,这名字是何人给你取得。”
“家父。”
“司马昌为何会给你取一个这么奇怪的名字?”
“臣也不知。”
“欺君罔上,可是大罪。”
司马毋怿谨色,再拜:
“臣出生不久后,臣的祖父便被赐死。家父便给臣起了这样一个名字,更告诫家中子弟,不许高兴。”
扶苏听了这话,只觉得这司马昌不是一般人。
“司马靳,武安君白起的副将。你的祖父是被昭襄先王赐死于杜东的。”
二世起身,闭目在殿中盘旋了数步,他从司马毋怿这个名字背后感受到了无尽的悲凉。
“这么看来,你这名字到有些意思。朕昔日为太子,深感为臣之不容易。《论语》中曰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便是此般感受。”
司马毋怿听了这话,自然也心底涌起一股悲愤和无奈。
外人只看到咸阳宫的华丽和肃穆,却看不到宫墙之内的斗争和残酷。
“那大将司马欣,可是你族叔?”
“正是。”
“司马氏在我秦国,本来是望族。虽然其间经历了一些波折,但是朕会让司马氏恢复过往的荣名,成为帝国的栋梁之柱。”
“臣谢陛下大恩。”
司马毋怿现在才明白,什么叫骑虎难下。当他一旦踏入朝中,站在权力场上,要想退出去,那可就绝不容易了!
皇帝既然说了这样的话,那就是司马氏将要被他重用,可他司马氏除了硬着头皮接下来,还有什么选择。
抛却一切牵扯,天下任何人,都是皇帝动动手指就可以处死的。
司马昌这一支司马氏族人,他们已经不奢求高位,只求安稳即可。而司马欣却非要顶着司马氏的头衔四处起浪。司马昌其实并不待见司马欣,家族血一般的教训对他来说就像是晨露,太阳一出便消散了。
司马毋怿站在扶苏前侧,脸上写着不安。
二世拍了拍他的肩,随后道:
“今时不同往日,在朕面前,司马毋怿,你想要放声大笑便放声大笑吧。”
司马毋怿内心像是猛的触了电一样。
“朕还有要务要处理,你先回去吧。”
“唯!”
司马毋怿内心十分忐忑,看皇帝的意思,他们司马氏又要恢复往日的盛宠。
司马毋怿看着头顶闪耀的太阳,一时间百感交集。
他今日是不是不敢对皇帝说他那些肺腑之言,即便他不去说,还有别人去说。
话说他今日似乎得罪了护军都尉和大柱国,这两位都是朝中如日中天的人物,他以后见到这二位还是应该小心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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