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的人。我倒是觉得兄长风声鹤唳了。”
章邯却道:
“丞相此时还尸骨未寒呢。我必须得谨慎。”
“前些日子,尚书台侍郎与宫人通奸,事后败露自杀。蹊跷的是,他是在丞相死后自杀的。” 章平听了,自然诧异: “你怎么知道?” “司寇负责此案,大理寺的仵作为我故交,是他告诉我的。” 章邯知道宫里的血腥,忙道: “就此打住。以后也不要同他人讨论这些。这是为官的大忌!” 两个弟弟听了这番呵斥,自然都不说话了。 “我心里搁着这样一件事,此番却要因公外出,心中实在放心不下。” 章平思索了一下。 “我有一计,可助兄长。让兄长为难的事情,其实有三。” “第一,兄长没有军功,无法在军中立威,众将不服兄长这个护军都尉,不过这个,陛下应该比兄长还要心急。毕竟真正想收纳六军的人,是陛下。所以这个,兄长用不着担心。” “第二,兄长其实是白手起家,虽然有我们两个兄弟,但是我们两个却都是靠着兄长才跻身官位。没有什么杰出的能力,也不能在朝堂上帮助兄长。兄长没有强大的世家在身后,所以只能靠功绩站在丞相身后。” “但是现在,丞相病故,御史被更替为蒙恬。九卿更是被罢免了两位。一时间曾经威名赫赫的人物都被二世接连收拾了,朝臣虽然不明讲,但其实每个人心里都害怕,担心陛下下一个就要收拾自己。所以现在每个人都对陛下服服帖帖的。” “兄长的担心,其实本就基于此。兄长或许以为,陛下不比先帝就是因为没有容人之雅量。但是究其根本,两位君主侧重点完全不同,先帝是征伐四方,威震天下。可是陛下自幼就被人称赞有仁者之风。在虎狼之秦,没有实绩,空有仁名,根本无法慑服群臣。” “所以他一开始就没想着征服世家大族,而是把目标放在庶民身上。但是兄长却可以利用这第二个难处去解决第三个难处。” 章邯眸中闪着光,问道: “此话怎讲?” “这第三,我这样的人都明白,二世不可能把查账的事情公之于众。但是兄长却担心少府隗吉对兄长不利。这其实是因为兄长担心陛下即便明着不说这件事,却在私下里对兄长生了厌恶。” “兄长担心的是,即便兄长仍然官拜护军都尉,但失去陛下信任的护军都尉,无异于一个过夜的马桶。一旦陛下功成,就会抛弃毫不留情的抛弃兄长。这君臣之间一旦开始互相猜忌,是根本停不下来的。” “但兄长现在首先要做的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更不能把这件事告诉他人,否则会弄得朝臣上下风声鹤唳。” “再次,兄长应该寻找机会,主动向陛下请罪。把这件事挑明。” 章邯勃然动怒: “这怎么可能!” “不,兄长,恰恰相反。其实只有这样,才能得到陛下的信任。” “此话怎讲?” “因为陛下从来就不信任兄长。” 一句话戳到章邯痛楚,章邯久久无言。 他站起身,看着窗外明月,脑子里想的都是先帝。 “你的意思是,让我借此机会,主动说出实情,向陛下坦白心意,由此取得陛下的信任。” “臣弟正是此意。若是兄长主动坦白,陛下一定会从宽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