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问这个问题,很快他就会对历史、社会、人性展开思考,进而明白今天的社会是怎么落成的,随后也能观察发现社会的问题。
能够明白天下形势,然后才能够治理天下,至于权术什么的,那其实只是辅助。未必一个人玩转了权术就能治理好天下,但一个人不明白形势的人是绝对治理不好国家的。
二世带着两个孩子快步走入人群,从一亮马车旁传过。
冯劫心中猛地鼓点作响,很是窘迫,他缩在角落里,却在这个时候,他打发离开的车夫回来了。
节下,这帐里的人是个将军! 节下是军中士兵对将军的专有称呼。 二世不由得顿住脚步。 这个时候,咸阳令章豨却恰好骑着高头大马过来巡视。 冯劫看着形势不对,如果让咸阳令发现陛下出来寻花问柳,陛下颜面不保。 冯劫当即灵机一动,亲自下车请了二世上去。 “先生,没想到在这里能碰见您,不如上车一叙。” 二世见到章豨过来,容不得他犹豫,当即道: “恭敬不如从命。” 二世重惩世家,迁徙十万人发往荆楚的同时,又严厉地打击侵占土地的行为,没收了他们的家产。其他高门大户虽然没有参与,但是一时间不敢再出来显贵。 所以二世一直没有被人认出来,但是只要来一个见过皇帝的,到时候这月夕节就要鸦雀无声了。 来到这街市上,冯劫看到的都是庶民仆婢,早就感到自己失了身份。若不是穿着素服,不便出来自己赶马车,他真的打算自己一直躲在马车里。 章豨远远就瞧见身穿素服的背影,这人他认得,丞相之子大将军冯劫。 正要上前问好,却见马车快速溜了。 章豨想到,他正在服丧,想必不方便出来,再说这事情传出去,对他名声也不利。未来的武信侯,还是不要得罪了。 车夫那认得皇帝,只是问冯劫。 “节下要去哪里?” 冯劫迟疑了一番,他总觉得他伯父有事瞒着他,他穿着素服出来逛什么街啊! 这样的闹市若是被人认出来,肯定会被笑到朝堂上。伯翁为了让我回到皇帝跟前,还真是出了一个馊主意。 冯劫思忖一番。东面是寺府、西面是家、北面是皇城、南面是南市。 “去南市吧。” “唯!” 铜盖马车晃晃悠悠,踩着石板筑基的路面,晃晃悠悠来到了南市。 冯劫撩开车帘,这南市上只有几个挑担的柴夫凑在一起交谈,见到他的马车一个个都觉得很意外,纷纷住口不说了。 酒肆酒舍,虽然开着门,但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 街上寂寥无人,天上圆月高悬,好生安谧宁静。但冯劫觉得,这才是过月夕节的好地方。吵吵嚷嚷,一点也不雅致。 “停车。” 冯劫撩开门帘,在南街上散步。 南市更是一片萧瑟,街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车夫。并不是咸阳城南街所有人都被牵连撵走了,只是剩下的几户心有戚戚,不敢出来。 “偌大一个南市,不过十天的功夫,竟然如此萧条。冯劫,见到此景,你有何感想?” “陛下——” “这里没有陛下,我不过是个先生。问你什么,你便答什么。” 太子曜和公子晣坐在马车上,看着战战兢兢的冯劫,不约而同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