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罢了。儿也不敢下赢东阳君。”
“不敢下赢……”
“是啊,父亲,您和祖父位高权重,侍奉先帝,可是儿只能陪伴东阳君。面对东阳君,儿怎么敢造次呢。”
“那下棋对你来说,感觉如何?”
“父亲何故有此问?”
“为父感觉,如今为父就是陛下手中一枚棋子。”
冯长安看着席面,非常纳闷。
“臣子侍君,向来如此,父亲为什么对此感到奇怪呢。”
“陛下今日同我说起,他打算封李信为冠军侯。”
“冠军侯?冠军,不就是第一么。”
“是啊,还说要加其爵位为列候呢。”
“细细想来,李信也确实担得起这样的名誉。”
“可是陛下同一时间告诉我,让我结束服丧。”
“难道陛下是想?”
“我猜陛下也是此意。十几年前,先父为少府,和廷尉李斯交好,先父想要拉拢李信,可李信当时还是个少年,血气方刚,不明白父亲的用意,此事也就不了了之。至于后来的事情,你也都知道了,他仗着有功勋在身,又有先帝为他撑腰,想着要自成一派。可是身边只能收揽一些虾兵蟹将,所以成不了气候。现在,他要回来了,而且等待他的是帝国无上的荣耀。”
冯长安听了,一时间也心事重重的。
陛下这是要利用李信和冯氏的矛盾。
“倒也未必。爵位如此高,那又如何。当今御史,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如果父亲能向陛下证明,比起能征善战的将军,您处理国事的能力更强,到时候陛下一定会偏向您这边。”
冯劫苦笑一声。
“这个道理,我怎么不明白。我只是觉得陛下同时在我头上架了两把刀,一时间心绪不宁。”
“那父亲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冯劫看了看他的儿子,他心中早有打算。
“我要再守孝一个月。”
“那父亲不打算参加秋狩大典了吗?我就是要避此锋芒。如果棋子不够得力,连自己的命运都主宰不了,是根本不可能被持棋之人留到最后的。”
“可您不是说,陛下让您结束服丧吗?”
“这件事,你不要多问,也不要多想。另外,今夜的事情,不许对外人说起。尤其是你伯公。”
冯长安听了,只乖乖道:
“唯!”
冯劫看着冯长安,心道:‘再服丧一月,可不是只为你的祖父。’
忽的,冯劫又对冯长安感慨,说起今日在街市上看到的事情。
“这些人,儿子今日也在街上见到了。原来是今年月夕节本就迟,而各地纳贡的臣属又来的早了。有很多小吏早就办完了差事,但是迟迟不肯走,就是为了过这月夕节。”
“这些人都来自各处郡县,口音不同,但大多都是乡野庶民。如今城中数千钟鸣鼎食之家被迁出去,他们到了这咸阳城,竟然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
“父亲,时代是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