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维持家族的光荣。我们冯氏,一向都是靠先帝源源不断的赏赐。”
“可是陛下新政了,你我都清楚,短期之内,我们冯氏一族的光荣不再。赏赐更加不可能。要想日后还能恢复今日这样的局面,就只有现在痛下狠手,自切经脉。”
冯长安对道:
“父亲这样的行为,怕是让咸阳城众臣人人自危啊,相信大家都会效仿父亲的措施。不过,此举最趁陛下心意,或许能挽回咋们冯氏在朝中的局面。”
“单靠这个,根本不足以挽回陛下的心。”
“那要靠什么?”
“我得到消息,陛下如今身边缺一位‘管仲’。”
“管仲?”
“二世早就说过,他若继位,就要富国。但是这富国之策,二世最喜欢的却是荀子的‘道’。” “齐国大名鼎鼎的荀卿曾经在《国富篇第十》中说道:是故田野县鄙者,财之本也;垣窌仓廪者,财之末也。百姓时和,事业得叙者,货之源也;等赋府库者,货之流也。故明主必谨养其和,节其流,开其源,而时斟酌焉。潢然使天下必有余,而上不忧不足。如是,则上下俱富,交无所藏之。是知国计之极也。” “陛下想要富国,首先就得富民,如果民不富,再怎么搜刮,都是无济于事的。是故后期章邯为少府,国中府库一直都是入不敷出,就是陛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陛下明确提出要富国,必然要走这两条路。” “但是这两条路,哪一条都不会好走。节流,秦国浩繁重大的工程太多了,而且军费开支庞大,所以才要裁军、解散刑徒、驱逐军功世家。你别看泱泱太学,名义上人才实众,但是真正能够看透这一点的,少之又少。” “而一面,就是开源。这就是陛下想要整饬经济的原因,轻徭薄赋,根本不是开源的办法,唯有在经济上做文章。所以二世虽然想要整饬经济,但是他根本就不急,因为时候根本就没到。” “而且战国数百年,秦国对外发动了数百次战争,再加上秦国向来重农抑商,所以历朝历代的君主也早就不在乎这种人才,就算是有,来了秦国也是无用。所以现在陛下命人在到处暗访,想要弥补秦国数百年来在管理经济行业上的人才损失。” 冯长安听了,问道: “父亲打算为陛下找这个人?” “枝叶被减掉了,那就再长回来。我们冯氏没落,不在于府中是否有丞相,而是朝中站在冯氏身后的人,都一个个倒下了。李斯、姚贾,这些人一个个被敲打,而其他昔日能在先帝面前说的上话的大夫,纷纷被闲置。” “朝中党羽被一个个剪除,父亲驾崩,不过是压坏马车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这些党羽还在,父死子继,我们冯氏还是会屹立不倒。” 冯劫听了,自然心喜: “如果我们能找到这样的人,于陛下而言,自然是大功一件。如果日后他得了重用,也会敬重我们冯氏。” 冯长安听着,这不就是他祖父曾经一步步成为丞相的惯用套路吗。 “父亲若是真的能找到,那冯氏一族真的就能东山再起了。” 冯劫悠悠地看向冯长安。 “如果要做到这件事,我想我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 冯长安一时间心潮澎湃,跪在地上,拱手作揖: “父亲有什么安排,儿都谨遵不违。” “用不着行如此大礼,我只是要你借机辞官,去齐楚之地交游,若是遇到大才,便举荐起来。” “父亲,这不是大海捞针吗?行不通啊。” “这你可就错了。先帝身边的名臣,大多都是隐在山中,这些人不屑于功名利禄,脑子里想的就一样东西。” “名垂青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