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幺公主出生,她哪受过半点委屈,如今被扶苏这么一骂,自然委屈极了,不顾仪态大哭起来,脸上的胭脂都给哭没了,很是狼狈。
等到公主被搀扶走了, 二世也累的坐在躺椅上睡着了。
天下人都幸福的代价就是,把皇帝当牛马使。
虽然这样的比喻很不恰当,且有辱皇帝威严,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如果有人觉得岁月静好,那必定是有人在为你负重前行。
轻扬心疼她的心上人,也很理解扶苏,所以一句话都不说,一直陪在扶苏身边, 寸步不离。
等到二世醒来, 都已经快要用晚膳了。
“陛下,章邯求见陛下。”
扶苏一句话都不说,谒者令只好自己出去回话。
章邯的身上披着鹅毛大雪,神情肃穆。
“都尉,陛下今日累了。都尉明日再来求见陛下吧。”
“我有要紧事要见陛下。”
谒者余阳小心翼翼上前道:
“军政大事,臣下无权过问,可是今日陛下接连震怒,都尉可要想清楚,要不要我再去禀报一次。我私以为,若是喜事,臣可以再去通报一次,可若是坏事,还请都尉明日再来吧。”
章邯听了,只好道:
“有劳谒者提醒,我今日就先回去, 改日再来。”
出了宫, 章邯却见到几个旧部。
章邯曾经是少府,掌管皇帝的饮食起居各类事项,官职极高,随便宫里走一走,总能遇见旧部。
天寒日暮,很多人都要下班了。
冷知识,上班是秦始皇发明的。
章邯还是觉得,他和二世之间不比和先帝的情谊,虽然也得到了重用,但是心里总归不踏实。今日又见几个旧部,便以叙旧为由一起去喝酒了。
纵使有很多双眼睛看着,章邯倒也无惧,毕竟他此番没打算干什么出格的事情,就算出事了,以皇帝的个性,也不会处罚他。
觥筹交错之际,章邯这才得知今日公主触怒皇帝的事情。
章邯举着爵,楞在案前,一时间木在原地。
“陛下要把先帝的幺公主赐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山野村夫?”
“正是!公主今日正为了这件事和陛下闹呢,却被陛下痛斥了一番,还将她赶了回去。都尉是没瞧见,公主那双眼, 肿的像是核桃似的。”
章邯听了,却怅然若失。
“这样的大事,我竟然今日才听闻。”
“我们几个也是今日才听说。想来是公主惧怕宫里的人都知道此事,唯恐笑话她,所以没把此事宣扬出去。”
“你们都说幺公主将要嫁给山野村夫,这又是怎么回事?”
“说是江东姓虞的一户人家的儿子,家里祖上数代都是种田的。荆楚那等地方,土地贫瘠,种不出什么东西来,穷乡僻壤之地。说起来,先帝的其他公主所嫁,都是列候彻侯之位,如何到了陛下,竟然下令去嫁到江东那地方,远离关中,公主到时候必定会思念家乡。”
章邯听了,瞪大眼睛,沉声道:
“不可妄语,我看陛下此举,利在千秋。不过,今日我们只是叙旧,不论政事,继续喝!”
两人见状,自然也跟着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这连个昔日的下属,因为被章邯的举动所感动,也渐渐将理智抛在脑后,满脑子都是昔日的情谊。
“都尉如今高升,我等本该贺喜都尉,只是话到了嘴边,每每却不敢开口。”
“都是兄弟,这种话就不必说了,你们二人的心意,我都放在心里。”
“不,都尉,在我们面前,都尉大可直言。别看我们两个仍旧在宫中,经常陪伴陛下,可是却不如从前快活。”
章邯眼瞅着这两人就要酒后吐真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