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自己的命去搏?”
“我选择进宫就是准备搏命,这一点你应该清楚。不用死搏怎能生呢?”她的处境就摆在这里,没有其他选择。
“你一定要这样吗?”秦二的声音有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怜惜。
“要怎样?”袁敏不解。
“还有哪里疼吗?”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胳膊,你刚刚攥的很紧。”她掀开衣袖给他看,胳膊已经有些肿了。
秦二抬手,帮她遮住衣袖,“我会弄些药想办法送进来。先下去看看,底下怎样了?”
“我脚疼,走不下去。”她一下揽住他的脖子,像个无赖,不肯他走。
因为两个人靠的太近,秦二眉峰拧着,但还是弯身拦腰抱起她。
漫漫长道,袁敏靠在他的怀里,突然觉得这个肩膀值得她依靠。
田公公坠下楼,身受重伤,不过没死,昏迷之际留下一句话,说是为大将军袁鹏报仇!
若说这个田公公真的是为了她父亲谋害周氏一族,袁敏无话可说,可他牵连无辜性命,仅这一点就不足以让她心生感念。
袁敏绝不允许任何人拿她父亲的死来当做借口,让她父亲担无谓之责。
她父亲需要的是平反冤屈,而不是死一个又一个无辜之人。
父亲赤胆忠心,光明正大,就算那些人为了父亲鸣不平,也不该利用父亲的耿耿丹心去杀害无辜。
她初进宫,就有人来陷害她,让她担下杀人的罪,这种时候她出任何事对于当今皇帝的名声都会有所损伤。毕竟周敏萝是皇帝的侄孙,她身在深宫内院,皇帝怎样怠慢,外人无从得知,只有发生无从隐藏的命案,再牵连到她,她的身份敏感,外人只道是皇帝容不下前太子的女儿,这对于皇帝的德行就会有很大的影响。
如此这般周密细致的计谋完全不像普通人能够想到的。
田公公的师父郑内官,内侍押班,六品官职,掌内务,管理文书,及引见朝臣等等事务,是皇帝最亲近的官宦之一。
郑内官虽品阶不高,但在朝中的位置绝不低,除了一品大员无人敢对他不敬。
这桩命案与他有没有关系,尚且未有定论。
但田公公对这桩命案肯定是有关系的,只是失窃之物却没寻到。
听说丢的是一封文书,事关朝廷机密,也因此这桩命案远远没有丢失之物重要。
袁敏虽然成了伤员,但好歹因祸得福,福宁殿又派来一个内侍殿头伺候,至此身边的几个宫女不敢再怠慢她。
晌午后,袁敏刚睡了一觉,就听到秦二进宫的消息。
“请二郎君进来。”她半靠在榻上却没起身。
“小郡主还是起身去外殿见吧。”
身边这个大宫女叫茱萸,先前在皇后宫里当差,她长得相貌端秀,很是清傲。许是看不起她是尼姑庵长大的,昨天对她爱理不理,今天事事跟她讲皇宫里的规矩。
“我这脚受伤了,怎么去?”
“即是如此,小郡主总要换身衣裳,梳妆一下。”
“换什么衣裳?不必麻烦。”袁敏摆摆手,一副不在意的模样。
“秦二郎君是外男,到底是男女有别,小郡主还是换身衣裳见比较好。”
袁敏支着下巴,一张明媚的面孔朝大宫女笑着,笑意嫣然,“我跟他哪有什么男女有别!茱萸,我先前可是他的贴、身丫鬟。”
她把“贴身”两个字说的极重。
茱萸面上一红,头半偏着,是啊,一个相府小郎君的贴身丫鬟摇身一变竟成了郡主,老天真是不公!她既然不要清誉,她又何必替人守着?
她很是不情愿的开口,“奴婢去请。”
袁敏一脸期待的等秦二进来,哪知茱萸一脸幸灾乐祸的进来回禀,说是秦二郎君自知男女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