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奕乾冷笑，“是配不上还是觉得我不够真心？在你眼里，只有我放弃世子位，才算是对你真心？”

“还是，我害你打赌输了，你正迁怒我？”

他的话精准犀利，直戳要害。

赵琦妍索性把话说开，“我之所以和七殿下打那个赌，是因为他说只要试出你对我真心，他就会放手。”

她说的是实情，却无法弥补赌约对萧奕乾的伤害。

“一场赌约，害的阳宸被剜去双眼，血洗了半个亲王府，这就是你喜欢我？”

如果赵琦妍早知道会这样，她绝不会答应萧景曜。

可事情已经发生，她也已经挽回不了，她声音轻轻颤抖着，“那你呢？萧奕乾，感激和喜欢是有区别的，你是真心喜欢我，还是感激我当初救了你？”

“如果那日救你的是别人，你喜欢的还是我吗？”

萧奕乾虽在气头上，但听到这个问题，他还是皱眉沉思了下。

须臾，他道，“不会。”

如果那日救他的是别人，他就不会认识赵琦妍。

既然不认识，就不会喜欢。

“果然，”赵琦妍声音里带着自嘲，“你一直生活在黑暗里，一旦有人对你伸出援手，你就会觉得她特别，因为感激就加倍的对她好。”

“但是，萧奕乾，感激不是喜欢。答应赌约是我的错，但我不后悔。”

“至少，我现在知道了你的真心。”

赵琦妍说话时心里一直疼，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要把话说完，“幸好还来得及，往后，我们就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她说完屈膝，对着萧奕乾行了个礼，算是对这段感情做最后的道别。

就在赵琦妍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萧奕乾突然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我的不算真心，那你呢？”

赵琦妍没有回头，“我也不是，我当初在街上救你，是因为认出了你，当时我报仇心切，想利用你帮我报仇。”

但后来萧奕乾屡次救她于危难中，她已经对他倾心。

她想帮萧景曜夺嫡称帝，也是为了能和萧奕乾在一起。

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

赵琦妍把话毫不隐瞒的说出来，就是为了彻底斩断这段感情。

这段时间，和萧奕乾发生的点点滴滴，就像是她偷来的。

萧奕乾盯着她，沉默了许久，他抓着她手腕的手一松，缓缓松开了她。

眼泪顺着赵琦妍脸颊流下，她抬起泪眸，看向已经黑沉下来的天边。

她深吸一口气，提步离开。

回到梧桐苑，赵琦妍晚膳也没吃，直接和衣躺床上睡下了。

妗云担忧的看了眼帷帐内单薄的身影，吹灭了灯，退下了。

……

两个月如白驹过隙，匆匆从指间溜走。

东京城下了初雪。

赵琦妍穿着红色白毛斗篷，捧着手笼走在主街上。

妗云撑着伞走在她身旁，“沈伯爷前脚把方柔儿纳进房里，沈栾枫后脚喝醉酒也闯了苏怡房间。段氏日日闹，还把丑事闹的人尽皆知。”

“现在的沈家一团乱麻，早已失了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