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若庆仿佛就等着他这句话呢,立刻就开始诉起了苦来。
“姚公子您是不知道啊,这还没到雨水最多的季节,这大堤就垮了,原先辛辛苦苦种了半年的粮食,可以说的上是颗粒无收!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难民赶了过来,城里面的存粮和钱财又有限,我迫不得已不让他们进城,但私下里还是接济了一二。”
姚渲书挑了挑眉,缓缓的说道“原来是这样,大人可真是有苦心了。”
“都是我治下的百姓,我怎么忍心让他们受苦?但实在是没有办法的事,”刘若庆声情并茂的表演着,几乎都要哭了出来“还好有二位到来,不然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旁边的那些其他官员,也像是被刘大人打动了一样,纷纷的赞颂道“大人爱民如子,有了二位公子的到来,必定会很快解决事情的!”
姚渲书微微的低下头去,不是因为被他的表演打动了,而是他害怕再直视着这个胖子在这里口若悬河的演说,自己会忍不住的笑出声来。
好容易把嘴角的笑意给压了下去,姚渲书才抬起头来,似乎是悲天悯人的一般感叹道“陛下仁慈,派我来这里,就是因为殷州多水患,今年的事情虽然是意外,但也需快些处置,我会写奏折让人送入京中,不负刘大人这番苦心。”
刘若庆抹着眼泪道“姚公子不愧是姚大人培养出来的,我从前还仰慕过姚大人的画作,实在是精美绝伦!”
我爹画的那笔画拿去给人当书桌垫脚,估计别人都不稀得要。
姚渲书心里腹诽着,还是慢悠悠的站起身来“那就多谢大人款待了,只不过陈公子初来乍到,应该也不知道这里的事,我得出去将他找回来,就不在此多留了。”
刘若庆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若是姚公子找到了陈公子,记得帮我向陈公子道个歉,若是来日有机会,定然不会再这样让陈公子失望了。”
他这话说的古怪,姚渲书像是没有听出来一样,含着笑点点头“多谢刘大人美意了。”
姚渲书走出了府邸,拐了一道弯之后,就看见陈言倚在墙上,浑身像是被抽了骨头一般。
陈言脸上的怒色已经消失的全然无踪,毫不意外的冲着姚渲书点了点头“那老东西有说出什么来吗?”
姚渲书摇了摇头“除了冲我诉苦以外,就是在打官腔,不过临走前似乎在暗示些什么,看来这位刘大人还真的像我们想象的一样,不是个老实人。”
听完姚渲书转述之后,陈言嗤笑了一声“这老东西还真是奸猾,解释了为什么城外有难民不说,还摆出来一副清廉穷苦的样子,不过看他的意思,还不单单只是这些,八成是想将我们也拉下水罢了。”
“我看也是,这人是个官场老油条,陛下派我来这里,也有一半是要查一查他,但是有这么个人在,恐怕我们将来的事情不会太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