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畜生就好,”姚大人一声冷笑,“动了心思却又不认,岂不是比畜生还不如?”
对于自己的这个儿子,姚大人从小看他到大,一向是颇为自豪的,同样的是,他心中有什么所思所想,也能够摸得清清楚楚。
“你若当真是觉得什么心思都没动,那我和你娘收她为义女可好?”
“那怎么能行?!”姚渲书脱口而出,对上父亲一脸了然的表情,立刻讪讪的说道,“不太合适。”
“你自己心里清楚到底是不是合适,我懒得与你说这些。”姚大人冲他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一甩袖子就走了。
但是背过脸去之后,脸上那副气哼哼的表情立刻就变了。
他从前还担心姚渲书要这么孤独终老,原来是早就存了心思,既然是这样,那可不能让这个小子就这么窝着,到头来躲来躲去,好姻缘可都归了别人!
晚上吃过饭之后,姚渲书就被自家亲娘打发着领江采儿逛院子。
姚夫人的原话是这样的,“年轻人家家的,吃过饭就在这里坐着,也不嫌闷得慌,赶紧去转转,也带着江姑娘认一认。”
于是两人就被打发到后院来了,姚家的院子,在京城中并不算大,但是由于家中人口简单,所以有不少的地方都拿来布置景致。
“这院子是我父亲布置的,我母亲喜欢花,我父亲因此就找来各种各样的花,保证这里一年四季,总归是有不落的。”姚渲书指着布置得十分精致的后院道。
江采儿欣赏着院子里的花,先前吃饭的时候,她就注意到了。
从前母亲总跟自己说,“京城里都是高门,虽然华丽非常,但是里面却总有着肮脏事,我总担心你心思不如他们弯绕多,去了怕是会吃亏。”
江采儿虽然坚持,但是听到这样的话,有时候也会为自己担心,可今日一见,却发现姚大人在吃饭的时候,目光都落在夫人身上,仿佛天地万物,都不及夫人的一颦一笑重要。
看到眼前这院子,也不由得有些羡慕,“公子的父母当真恩爱。”
姚渲书笑了笑,道,“从前我年少的时候,我父亲就同我讲过,在他眼中,天下第一重要的便是母亲,若是哪天房子塌了,也让我先顾好自己,他是不会来救我的。”
“噗嗤,”江采儿被这种形容逗笑了,道,“原来这般惨的吗?”
“的确是挺惨的,不过这么多年过来了,也就不抱什么希望了。”
夜晚凉风习习,吹在人的身上,让白天积攒的一些燥热之气一扫而空,不由自主的放松下来。
姚渲书忽然问道,“采儿……在我走之后,你过得怎么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样的问题,但是无端的就是想要问。
江采儿顿了一下,轻声道,“公子走了之后,我心中觉得很难过,但我知道公子的事情,是很重要的,后来我和母亲与父亲汇合,于是就将生意搬到了江州,我白日里同父亲学医,晚上去谢娘子那儿,学了两年,也算是没有辜负公子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