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心俗事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秦凡心疼地问道。

埋在怀里的董敏抽泣了一会,才伤感地轻声说道“我，我梦见婉晴了。”

触碰内心深处的柔软，秦凡一下搂紧董敏，却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她，无言，两人相拥到天明。

到店里让微微去招两个洗虾的大妈，减轻珍子她们的劳累，白天仍旧正常营业，秦凡考虑是不是把烤鱼弄出来。

聂师傅骑着三轮车到郊区去收龙虾，这时的龙虾全都是野生，还没听说哪位开始养殖，收购的价格也比较低廉，大致在二、三毛一斤，前几天，由聂师傅放出风，郊区农村的孩子们纷纷到田里逮虾，这虾玩意在农村人那里，基本不入眼，即不能当饭，也不能当菜。导致水沟里到处都是。

有聪明的孩子，把小水沟两头用土垒成两道坝，把坝内的水淘尽，剩下的就是沟里满满的龙虾；有的孩子吃苦点，一天竟能挣到五、六块钱。消息传出后，惹得其他孩子眼都红了，疯狂地到田地里逮虾，卖出去的钱就是自己的，平日里找大人要个一毛，二毛，都要冒着屁股挨打的风险。

等聂师傅吃力地蹬着三轮车回来时，秦凡目测到，车上最起码有四百多斤，货卸下后，服务员们就开始忙碌起来，要去除虾体内的脏物，去壳，去虾线，用竹刷洗去污垢直至发白为止，挑出过小的和已死透的，还约有三百多斤。

秦凡前几天路过一家店时，听见大喇叭喊着四月肥。就不禁直摇头，从此刻开始，全民要进入吃饲料的日子。而其他的吃物无不是用各种化学剂品处理过的食物。

到了太阳西下，暑气微微散去时，已有陆陆续续的客人就坐，点点一盘龙虾，二、三十串的羊肉串，再点一瓶啤酒，总共花费六、七块钱，吃得乐呵，再说还有养眼的美女，为他服务，在单位受得恶拶气也随之散去。

静茵也早早地来帮着微微她们，头上还罩着蓝碎花头巾，下身一条普普通通的紧身牛仔裤，上面也是件纯白色的短袖衬衫，看起来清清爽爽。

女孩仍还有些害羞，秦凡没说什么鼓励的话，争取自己做个黑心老板，毕竟静茵出国后也要经历这个过程，洗盘子是必须的，除非她把自己卖了。

稍晚点，董敏也匆匆地从单位赶来，卖过服装的经历，使得她比静茵要老练多了。

路上来来往往的老师和学生看到静茵在端盘拿酒，那些暗自喜欢静茵的男生，心都快碎了，如同心中神坛上的女神跌入尘埃中一样。老师们也暗暗摇头，这真是为了钱，连面子都不要了。

看到静茵羞涩，僵硬的神态渐渐地放开，董敏微微点点头地对秦凡道“还行。”

秦凡也顾不上她们，只和聂师傅忙着烹煮龙虾，又搞出水煮花生，高峰期，不断有人催促快上龙虾。

这一天直营业到十一点多钟，看到静茵疲惫的神情，秦凡问道“行不行，能不能坚持下来？”

静茵抹去头上的蓝花头巾，疲倦地回道“没想到这么辛苦，不过敏姐能做的，我，我也能。”

秦凡笑道“悠着点，敏姐以前是卖过衣服的，你不要跟她比。”静茵扭头看着正滋滋有味地剥着虾，蘸着酱吃的董敏。

“为什么不能和她比？她不也是个女孩子吗？”静茵的好胜心起。

秦凡点点头“不早了，要么你先回去休息吧。”静茵强撑着道“那敏姐呢？”

“她呀，不把卫生打扫好，她是不能走的。”秦凡装出恶狠狠的样子说道。

“那我也留下来搞卫生。“静茵迟疑道。看出女孩快支持不住的秦凡劝道“什么事都要慢慢来，你刚开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好了，过两天适应了，你再和她们一样。”

望着静茵离去的背影，董敏讥笑道“哟，还真是怜香惜玉，怎么对我怎么狠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