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少跟像他这样的人打交道。”余老对李显政之流的人并不感冒,说是美术评论家,实是只有捧毁之口,无原则之笔。
秦凡点头称是,两世为人,他是太了解李显政的为人,方才与李显政也无真心话,只是虚委一番。
连续两日的应酬,余老神思倦怠,早早地跟众人辞别,望着一老一小离去的背影,众人中不乏好奇者四处探听秦凡是什么来历,也有毒舌之人玩笑道余老风流成性,那孩子说不定是他的私生子都难说。
“先是有薄薄的雾,光是平直的光,勾出轮廓,细工笔似的。最先跳出的是老式弄堂房顶的老虎天窗,它们在晨雾里有一种精致乖巧的模样,那木框窗扇是细雕细琢的那屋披上的瓦是细工细排的窗台上花盆里的月季花也是细心细养的”这是王安忆《长恨歌》里描写的弄堂,但这样细腻的描写却与秦凡和余路看到的场景出入迥异。
伴随着弄堂里“有坏皮鞋,坏洋伞修伐”的呼喊声,弄堂里的孩子有跳橡皮筋,跳房子(造房子),顶橄榄核的;也有在那里捉迷藏的,男孩子们斗鸡、抽菱角
随着夕阳西下,有些人早早地把折叠床、躺椅摆了出来。
弄堂有一扇总大门,高高的用条石砌成的门框和两扇乌漆大门。门的上方有一个半圆形的装饰图案,上面的花纹简洁流畅,具有欧洲古建筑装饰图案的风格,只是由于年代的久远显得很是陈旧。
“可真是你的老朋友?你来过没有?该不是你哄我的?”余璐用手里的帕子扇着脸颊,额头上微微显出一些细细的汗珠。
转了几个弄堂口,秦凡也有些拿不准,毕竟十来年的记忆不是那么的清晰。
余璐看着他有点焦躁的神情,扑哧一笑,安慰道“找不着就算了,就当你陪我出来散散心。”
本想自己独自一人,余璐吵死吵活地要跟着,说是在家已有两月没出门了,自己都快被闷死了。
秦凡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死心地挨个问着弄堂里的居民,终于在一个热心的大妈指引下,找到朋友所住的弄堂。
远远地就听里面有人吵架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声,再有一些劝架声。穿过前客堂,挤开人群,就见通往二楼楼梯的扶手处正有一男一女在激烈地争吵,脚下三岁多的孩子也不管不顾。
看到那男人的混种和高挺的鼻子,秦凡点点头,这就是梁总年轻时的模样。
两人撕扯着也不管脚下的孩子,眼看孩子栽倒,余璐惊叫一声,秦凡急步上前,抱起了孩子,孩子哇哇地哭喊道“姆妈,你们别吵了。”
女人看到秦凡身后的余璐,不知哪个筋搭错了,撇开梁总直向余璐扑来,嘴里还骂道“你还没说你在外面没有人,人家小狐狸精都找上门来,你还在这狡辩,姓梁的,今天我跟你没完。”
望着本是靓丽的女人由于愤怒而扭曲的脸,秦凡横跨一步,笑道“嫂子,你认错人了,你可要小心点,她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呢。”
女人立住脚,仔细地打量余璐,见余璐端庄大方,自身的气质明显跟她所见过的女人不太一样,再看看抱着孩子的秦凡也是不凡,不由得气焰一落,伸手接过孩子,推了推自己的男人“找你的。”
梁珩也在发懵,仔细地打量来人,只是不认识,总也想不起来自己的朋友和熟人中还有学生模样的。
见他疑惑,秦凡笑道“梁珩梁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还在你那办过业务,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梁珩实在想不起来,听来人的口气,应该是和自己很熟,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人的姓名。
“你是”梁珩迟疑地问道。
“我是你小老弟啊,秦凡。”秦凡忙报上自己的姓名,在一旁的余璐好像看出什么,只是抿嘴微微一笑。
“梁哥,嫂子,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看门口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