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醉柳只觉得脑袋里有什么东西轰然炸裂开来。
这白老,竟然是自己一直苦苦找寻的孟郊尘!
一时之间,林醉柳也忘了该问些什么,只是呆住。
“所以说,千方百计的找我,到底为何事?”孟郊尘擦拭完毕,削薄的唇轻轻抿起。
林醉柳吞了吞口水。
这孟郊尘既然已经来到北环,为何不亲自去见先皇?太蹊跷了。
“比起这事儿,你的身子更重要吧?再者,你说我千方百计?那你一番苦心佯装成白老又是何居心呢?”林醉柳反问道。
“啧啧,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个语气啊。”孟郊尘说着,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
“你总会救我的,我慌什么。”他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林醉柳摊开双手。
“当年你遭人追杀,被仓青所救……而后离开南疆。为什么不回北环看一眼?”林醉柳继续问道。
她有太多太多的疑惑了。
“看一眼?我为何要回北环!?”孟郊尘的情绪有些激动。
“那时北环的皇上已是王莽,我回去送死么?”
“可你也分明知道,这北环的皇子可能只剩你一人,你那时就没有想过,把北环夺回来么?”林醉柳继续问着。
“你可知,当年追杀我到南疆的人,不是王莽的人,也不是西鸣,是我父皇。”孟郊尘笑了笑,说的风轻云淡。
林醉柳再次怔住。
圣意果然难揣测……
林醉柳没再往下问,孟郊尘倒是自己往下说开来。
那年,王莽趁着西鸣进军的时候谋反,成功坐上了皇帝的位置。
而早在谋反前,这宫中各个方面已经是蠢蠢欲动,暗潮四起,各个皇子也开始觊觎那皇位。
孟郊尘遭人陷害,惹了圣怒,皇上念及父子之情,本想网开一面。可天生性子直爽傲慢的孟郊尘,在朝堂上公然和皇上对持。
先皇彻底暴怒,将他打入地牢。
既然是被陷害,孟郊尘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越狱逃跑了。
地牢又岂是简简单单就能逃掉了,先皇立马命人追击。
不过是孟郊尘不知道的是,先皇那时,从未想过要他性命,不过是想等风头过了,再将他放出来。
不过是那陷害孟郊尘的皇子,再次从中作祟,步步紧逼,只想取他性命。
孟郊尘一路逃到南疆,已是大雪纷飞。
也便是那日,远远地中了迷针后,那拨人却是找不见他的踪迹了。
之后才体力实在不支加上迷针,倒在了雪地里,被仓青所救。
“你说说,这样的人,他身后的北环,我为何要救?”孟郊尘一阵苦笑。
“你家那位也倒是一片赤子忠心啊,还一番大费周折,把老头儿从西鸣救出来”他向前走了几步,盯着林醉柳的眼睛说道。
孟郊尘心里对先皇有怨……
现在断不能告诉他,自己找他的真正目的。
“那你现在主动来北环,又是为何?”林醉柳继续问。
“我的目的,你们不是正在查嘛?搞点银子罢了。”孟郊尘耸耸肩膀。
但是林醉柳心里知道,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能让这孟郊尘易容,换身份,在乌镇扎稳脚步,还和惊闻阁阁主打上关系的。
哪会只有搞银子这么简单?
“松绑,先看病。”林醉柳冷冷的说。
“我的事,你不可再告诉他人。”孟郊尘也收起了架子,一本正经道。
“我相信你会的。”不等林醉柳开口,孟郊尘又说到。
林醉柳只是轻笑。
不用他说,她也会保密,毕竟现在告诉先皇他们,只会引来先皇和孟郊尘之间更大的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