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眠早就看不惯这个阴阳怪气的郝峰了,冷冷接话“郝老板这么看不起乡下人,还和我们乡下人做同样的生意?”
“你……”郝峰就像吃了一嘴干瘪的馒头,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钱子仲的视线落在谢眠身上,对这个妇人有几好奇。
察觉到钱子仲的视线,王二喜挡在谢眠跟前,对上钱子仲打量的目光。
钱子仲带着一丝歉意对王二喜笑笑,随即答道“对,王兄没猜错,商会有规矩凡是想要加入商会的商户,必须得到大家的一致同意,或者拿出让大家心服口服的本事来,不然就很难入会了。”
闻言,谢眠扫了在场众人一眼,想让他们一致同意,大概比登天还难。
这些人的脸上对他们写满了不屑,就差直接将他们轰出去了。
不过转念一想,谢眠也能理解他们的心思。
他们个个都身家不菲,就她和王二喜两个种菜的乡下人,加入商会和他们平起平坐,在阶级制度严明的古代根本就不可能。
贫富差距产生不同的阶级地位,商人和农民是不可能在同一个阶级。
谢眠和王二喜在这群商人眼中,就是没钱没见识的农民,他们不会让谢眠和王二喜加入商会来拉低他们的身份地位。
见王二喜和谢眠迟迟不说话,郝峰得意笑出声来,“害怕了吧?趁苏会长还没来,你们赶紧走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今后若是还想卖菜,就卖给我们家菜场,我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这些天,谢眠也算是对溪口镇的买卖市场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尤其着重了解了菜市场,溪口镇的酒楼们一直都在郝峰的菜场买菜,郝峰菜场又是从菜农手里批量购买的蔬菜。
换句话说,郝峰就是一个中间商,赚了酒楼和菜农的差价。
因为谢眠直接将菜卖给酒楼,让郝峰没钱可赚,损坏了郝峰的利益,郝峰便抓住谢眠卖菜的价钱低于市场价,用破坏市场的借口找到了苏淮安。
身为商会会长,苏淮安自然要维护自己商会里商户,所以苏淮安帮的人一直都是郝峰。
不管谢眠他们能不能筹够银子,苏淮安都有办法让他们无法顺利入会。
谢眠对郝峰笑笑,“郝老板就知道我们一定不能入会?”
郝峰又是一愣,盯着谢眠半天,指着谢眠从嘴里挤出一句斥责的话来。
“谢眠,你身为妇人,不在家安心相夫教子,出来做生意抛头露面已是不妥,现在我们一群大老爷们儿说话,你还频频插嘴,你简直不守妇道,是我大兴女子的耻辱。”
好家伙,都上升到人身攻击了。
谢眠这暴脾气真的忍不了了。
她攥紧了拳头,作势就打算上前教郝峰做人。
还没迈出步子,就被王二喜握住了她的拳头,王二喜对她笑笑,上前一步看向郝峰。
“郝老板为了不让我们加入商会,一口一个妇德、耻辱的上纲上线也未免太可笑,古有养蚕的嫘祖,还有巾帼英雄花木兰,哪一个是在家相夫教子的?若女子都如同郝老板说的这样,那大家还能穿到好看的丝绸,国家还能安定吗?”
郝峰也就是个暴发富,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对王二喜说的这些人听都没听过,也不敢贸然接话,显得自己没文化,只能对王二喜干瞪眼。
倒是钱子仲笑着拍手叫好,“王兄说得没错,我真是后悔没早日认识王兄,王兄的气魄将来一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谢眠看着满脸笑容的钱子仲,脑海中情不自禁就浮现笑面虎三个字。
看来这个钱子仲才是个难对付的主儿。
郝峰冷冷瞪了王二喜一眼,急忙转移话题,“我懒得跟你逞口舌之快,反正等苏会长一到,一切便马上有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