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临渊没说话,但却看明白了谢眠想做什么。
陈大力看到纸上的字,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见陈大力神色不对,谢眠立即追问“怎么?不认识?”
“我、我……”
谢眠笑笑,随即又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另外一个字,再次拿给陈大力看。
陈大力的表情和之前一样。
接连试探了好几个字,谢眠把纸笔还给师爷,再次站到陈大力跟前。
“陈大力,按照之前的供词,你是给自己父亲和弟弟收尸的时候,在他们身上发现了血书一封,所以才拿着血书来大理寺告状,对不对?”
陈大力有些心虚了,小声道“对,对啊。”
“那血书上的内容,你看过了?”
“当然。”
“那你说说血书上写了什么?”
陈大力一本正经,就好像背书一般将血书上的内容背出来。
背完后,还抬眼看向谢眠,目光里颇有几分得意。
谢眠拍手叫好,笑着说“不错,你虽不认识几个字,但记性还算不错,还能将这封信背下来。”
陈大力变了脸,再无刚才的嚣张气焰。
“你、你胡说什么?”
凤临渊和孟前听到谢眠的这一番话,再结合她刚才在纸上写字,二人明白她是想试探陈大力是否识字。
谢眠指着师爷手上的纸,“这几个字都是血书上的,你居然不认得?你告诉我,血书你是怎么看懂的?”
“我、我……”陈大力支吾了好几遍,竟回答不上来。
谢眠冷哼一声,怒声道“陈大力,你根本就大字不识几个,若我猜得没错,你父亲和你弟弟也不识几个字吧?那这封血书是哪里来的?”
“血书是从弟弟身上找到的,我没有骗人。”陈大力立即为自己辩解。
“还想狡辩?我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
冷冷看了陈大力一眼,谢眠再次回头看向孟前,“孟大人,请问那两个死者的尸体在哪里?”
“尸体已经被陈大力带回家安葬了。”
自古死者为大,死者已经入土为安,孟前自然不会让人掘了坟,还将尸体挖出来带回大理寺。
陈大力知道自己父亲和弟弟在狱中喊冤自杀,不是先带着他们尸体来大理寺告状,而是先将二人安葬了,再拿着血书来大理寺。
她勾唇冷笑,事情越来越好玩儿了。
那二人死亡时间才两日多,尸体还未完全腐烂,验尸应该能找到一些线索。
想了想,她对着孟前恭敬拱手,“孟大人,为了洗清我的冤屈,也为了查明这个案件,我恳请孟大人开棺验尸。”
“不行,我不同意开棺验尸,我父亲和弟弟已经含冤而死,好不容易入土为安了,你还要开棺验尸,你到底安的什么心?”陈大力马上出言阻止。
见孟前没说话,师爷为难看向孟前。
目前来看,开棺验尸也不失为一个查案的好办法,可若是开棺之后什么都没查到,这件事势必会遭人非议。
大理寺一向公正严明,若是今后传出去就……
似是看出孟前的顾虑,谢眠严肃道“孟大人,我坚信我没有推过他父亲,那他父亲跌倒肯定是因为其他原因,若是能查明这一点,便能证明我是清白的,这个案子才能真正了结。”
孟前面色犹豫看向她,还是没说话。
“大人,你不能因为她是王府的人,就听她的话去惊扰我已经入土的父亲和弟弟啊,他们人都已经死了,你们还开棺验尸就不怕遭天谴吗?”陈大力还在阻止他们开棺验尸。
谢眠回头看向陈大力,一字一句道“陈大力,我谢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诺,若是从你父亲和弟弟身上什么都查不到,那我便主动认罪伏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