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口的话有些硬邦邦的,“那位参将大人为何对你这般特殊?”
虽然她才来不到一天,但看看这个大帐,明明就该是主将的地盘吧?可现在住在这里的却是墨成章。
听见她的问话,墨成章沉默了。
要告诉她吗?
可如果告诉了她,在事情解决之前,她定然再也没安稳日子过了。
“秋叔……是我母亲那边的亲戚。”斟酌再三,墨成章还是选择性的隐瞒了部分事实。
然而,只他犹豫的这段时间,郑清浅脑中已经转过了无数念头,总结起来就是他根本不想告诉她有关他的事!
这个念头出现的刹那,郑清浅是有些失望的,可看见他略显疲惫的半眯着眼,那些到了嘴边的质问的话,全都咽了下去。
“算了,天快亮了,你赶紧睡吧。”郑清浅替他掖好薄被,而后便打算退开。
她现在有点气恼,气自己居然也变得这般不干脆。
墨成章虽然不知道她在气什么,可他很敏锐的感觉到了她的情绪,当下虽然脑子里都在转圈,可还是凭着本能,伸手将她拉住。
然而,这一下郑清浅没有防备,以至于猛然被拉住时,随着惯性猛地砸到了墨成章身上。
“呃……”墨成章抓着她的手依旧没松开,另一手却是立刻捂住了胸口,闷哼了一声。
郑清浅呆了一瞬,随即立刻紧张的撑起身子,焦急的询问,“你怎么样啊?是不是撞到伤口了?伤口又裂开了吗?快给我看看!”
她这般紧张的样子,让墨成章刚刚隐隐冒出来的担忧瞬间消散,死死压住涌上喉间的腥甜,扯出一抹笑,“只要你陪着我,我便不会有事。”
郑清浅都快急死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行?不行,我要看看你的伤口,你还有力气配合我吗?”
他长得高高大大的,可不是她这小身板能挪动的,要是他昏睡过去,她肯定没办法一个人替他换药包扎。
刚刚颜秋思走的时候,留了一瓶据说是宫里拿出来的药,正好郑清浅也不满意军医们的换药方式,干脆趁着现在重新弄。
墨成章对她眨眨眼,意有所指的道“只要娘子想,我什么时候都能配合。”
郑清浅“……”如果不是他说这话时额上还冒着冷汗,她差点就信了。
显然,没经历过军中某些段子的洗礼,郑清浅没能听出墨成章的言外之意。
见她不懂,墨成章也没多说,只是唇角扬起,老老实实的让她看了伤口。
“果然,伤口又出血了。”郑清浅的眉头皱着,瞪着他的伤口,“看吧,这就是不给伤口消毒的下场,稍稍一碰伤口就会开裂流血。”
“消毒?”再次从她口中听见陌生的词汇,墨成章挑了挑眉。
郑清浅白了他一眼,将给他准备的医药包拿出来,从里面找出装着酒精棉的瓶子,一边替他重新清洗伤口,一边随口解释,“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有许多微生物,伤口会发炎流脓就是因为它们……”
墨成章一句“你怎么会知道”差点就问了出来,不过最终依旧被他生生压了下去。
算了,她的秘密越少人知道越好,哪怕是他,也不敢保证会不会什么时候说漏嘴,或者被人用特殊的法子问了去。
他不想让她有一点点风险。
就他所知,这世上没有能绝对守住的秘密。前世他就亲眼见程景灏用南疆的巫蛊之术,从成王埋在程家的眼线口中得到过一个重要消息。
郑清浅有些气闷的替他处理好伤口,将颜秋思留下的药敷上,然后扶着他躺好。
她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这家伙居然还不趁机问问她的来历!
但她才将东西收拾好,手就被墨成章抓住了,为了避免刚刚的事再次发生,郑清浅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