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点完整的皮肤。一根根如同黑炭的骨头裸露在外，根根碎裂；内脏像是被火眼熏烤过一样干枯，身体里面已经没有了半点血液。好像下一刻只要有风吹过，公孙玉的尸体就会化作靡粉随风飘散。

而另外一边的皇甫尊龙，则是趴在地上，血从粉碎的左肩上流淌了一地，如今已然干涸。他的右手手掌被烧的模糊一片，始终扬起的头颅上，本来就面目全非的脸满是被炙烤成疤的痕迹，就像是被耕坏了的田地。只有嘴巴还微微张着，做着咬下去的动作。

看着这幅画面，陈元突然感觉有点累，有些不想走了。

可是脑海中的理智依然在告诉他，他有更重要的任务，甚至比任何人的命都还要重要的任务。

可说来说去，不也是去救人吗？他却要为了救人去牺牲其他人。

曾经能说服自己的道理在这一刻都苍白无力，陈元的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硬生生的堵住，呼吸越来越沉重。他慢慢的跪倒在地上，双手撑地，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顺着脸庞一滴一滴落下。

不知过了多久，陈元身后冲天的火光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又是缓缓升起的白烟，再次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朝他的方向追来。陈元闭着的眼睛缓缓张开，满是迷茫。

“我不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我更不会拿你们的自愿做借口，我要逃出去的理由是为了拯救更多的人，但在这秘境之中却没有拯救到你们。”

“我想给你们报仇，我想在我和云青岩之间画上一个句号。”他顿了顿，像是要说服自己，“但是……但是……现在不是时候。我不能让你们白死，不能让冯人敌白死。我会出去，我会活下来，我会好好的记住你们，还要思考到底怎么做才是对的。”

他站起身来。

“总有那么一天，我陈元一定会拍着自己胸脯告诉你们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