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子不为所动:“那是带给大哥的,现在拍下的才是小爷我的。”
黑衣女子嘴角抽了抽,却也没再多话。
她接的任务就是带这个二世祖过来渝中走一遭,只要能保证其在渝中期间太太平平不断胳膊断腿便足以。
至于其他的,必要时提醒一句不至于让他吃太大的亏,也算仁至义尽。
渝中,麓山郡;不过短短半年竟然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黑衣女子微微抬头透过侧窗看向远处的纸醉金迷、觥筹交错,只觉得有些恍如隔世。
窗外微凉的风轻轻抚起女子的面纱,露出女子较好艳丽的面容。
若此时有熟悉的人在场就会发现这黑衣女子竟然就是曾经称霸渝中的行脚帮宏文堂,靳照东最信任的副堂主,惯来喜一身红衣的风四娘。
风四娘扫了一眼身旁悠哉悠哉举牌报价的二世祖,不止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错误的选择。
想起当初一战,起先自己的人手明明是站了绝对优势的,只是没多久忽然来了一个身形清瘦的少年郎。
那人年纪不大,下手极狠。最怪异的是,来人明明没有半点杀气,所用招数却招招致命,在下手的最后又点到为止,将自己和一众宏文堂的兄弟玩弄与股掌之间。
想起自己被绑回去的那段时间,风四娘两额青筋就忍不住跳动。
想她风四娘混迹江湖这么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怎么偏偏在渝中这个地界阴沟里翻船,竟被一无名无号的小子羞辱至此。
起初风四娘也只觉得自己最多被关押几日,这些人就会迫于行脚帮的势力将自己和随行的兄弟都放了。
不过是个外来的商户,在江湖上半点名号也无的小势力,定然不敢贸然得罪行脚帮的人气。
可风四娘没想到,这一关她竟然被关了两个月,此后更是直接被运送上镖车出渝州进了江州地界。
到这时候风四娘才明白过来自己被转手了,接手她的人依然是个商户。
想到那个人,风四娘的脸色又变了。
莫名烦躁的情绪慢慢充斥、占据所有思绪,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无意识间已经渗透进了血液里,摸不透也忽略不掉。
良久,风四娘松开了紧紧嵌入手心的指甲,将记忆里那个低沉温润的嗓音一点点揉碎抛去,面上挂起嘲弄的笑意,视线再次落在看台上,一切恢复如初。
金锤落地,第三组小龙蛇胆酒以一千两的高价被身边的二世祖拍得。
现场气氛一时间尴尬怪异到了极点。
即便风四娘并不在意旁人的眼光,此时也依然感受到了数十道似有似无的眼神朝着自己这边扫来,仿佛是在看一个傻子。
一个钱多但脑子不太好用的傻子。
风四娘本能直觉这次的渝中之行,恐怕从今日开始就会麻烦不断。
年轻男子半点没有察觉到风四娘的郁闷反倒有些洋洋得意:“来之前还当这酒有多难得,说到底也不过是多花点银子的事情。
小爷我百忙之中来一趟也不容易,若不多拿点回去,且不败白耽误小爷的功夫。
侍剑你且看着,等小爷今日将这酒包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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