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明显护着张氏,若再往枪口上撞,就得不偿失了。
就这样便好,人没事,至于其他的,可以慢慢图谋。
总不能再像何鼎那般。
温大老爷明白他的意思,可想到张氏那日的羞辱,到底有些不甘。
如今朝中多人弹劾张氏,应当是个好机会,就这样白白错过,太可惜了。
崔恂见他神色有异,便知他在想什么,因着两家是姻亲,便有意敲打两句。
“有张皇后在,张氏兄弟只要不是谋反,便能无碍。想要彻底扳倒张家,现在还不是时候。”
温大老爷回过神,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只点点头。
崔恂没有再理会他。
东苑内,得到消息的谢丕与老太爷禀报了一番。
既然有意教导他,老太爷也将这件事拎出来说了。
“张家如今弹劾的再多,也是徒劳,至多罚个俸禄做做样子罢了,想要扳倒他们,还得下猛料。”
谢丕想了想,“张皇后?”
帝后鹣鲽情深,一夫一妻,皇帝对这位发妻是极为爱重的。
可以说,想要惩治张氏那两兄弟,首先得越过她去。
想也知道,以皇后那护短的性子,不大可能。
她没什么整治手腕和野心,真真就一内宅妇人罢了。
出了事,就去哭哭啼啼,别说这法子老套,可架不住管用啊!
只是,老太爷想说的并不是她。
与朝臣比起来,张皇后确实更重要,但与江山社稷比起来,张皇后就显得弱势了。
否则当初,李梦阳那般弹劾张家,闹得不可开交,也不会只进了诏狱,还在里头好吃好喝地过了许久。
出来时,不仅白了还胖了不少。
当初张皇后不是没有去皇帝跟前哭缠,只是皇帝到底不是个昏庸的,不可能真为了那两兄弟和皇后,杀了贤臣。
不然,众臣可得多寒心?
“太子!”老太爷说道:“圣上的软肋,有二,其一江山,其二便是太子。”
“老师是说,让太子动手?”
老太爷笑了笑,“圣上在为太子铺路,外戚必然绕不过去,他能压得住张家,并不代表太子也能。”
谢丕明白了,太子若上位,必定要先处理张家,不能让他们带累了。
“还是先生英明!”谢丕抬手施礼。
“这件事还要你多看顾了,太子年幼,只喜玩乐,皇上又纵着他,着实不好教导的。”
说着,他想起张家,道“在合适的机会出手,才能治住他们,你自个儿把握。”
“是,学生自当尽力而为!”
谢丕应下,他本就生于锦绣,眼界与手腕自然不同一般人。
否则,也不会被推荐出来教导太子这样棘手的存在。
想起旁的,谢丕又道“崔叔父还说,陛下要亲自给大姑娘赐婚。”
老太爷闻言,点点头,“赐不赐婚倒也无所谓,不行招婿也可,有我和他父亲看着,不怕人再欺负了她。”
谢丕愣住,招婿?
“老师……”他张了张口,“招婿也不一定就好,若招来个狼子野心的,岂不是让大姑娘跳进了火坑里?”
他因名义上已经过继给自家伯伯,承了那一脉香火,如何再好入赘?
老太爷没看他微变的神色,只道“这我和她父亲自会安排。”
……
谢丕黑着脸从书房出来,碰到太子,后者吓了一跳。
“先生这是怎的了?莫不是老先生也抽你屁股了?”
太子想到这个可能,忍不住一阵幸灾乐祸。
“哈哈哈哈……”
谢丕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殿下近日过的太舒坦了?”
太子嘴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