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摇头,咽了口口水,捂着心口道:“没有,孤只是心疼!”
“心疼?”老太爷皱眉,正准备仔细询问,就听崔九贞夹了个大鸡腿放到太子碗里。
“心疼就该多吃些,不然太亏了,往后还有,嗯?”
太子一顿,委屈地看了她一眼,只得拿起筷子,恨恨地咬了口鸡腿。
说的对,不吃太亏了,这都是他的银子换来的。
不能光便宜他们。
化悲愤为食欲,大抵说的就是这样吧!
太子连吃了三碗饭,又喝了两碗玉竹炖鸭汤,桌上的菜差不多都被吃了个干净。
打着饱嗝的太子揉了揉肚子,后头坐在厅里吃茶是一口没吃下去。
崔九贞笑眯眯坐在他旁边,给他顺着毛,“不过千百两银子,多大点事儿,大不了再去寿宁侯府要些,侯爷是你亲舅舅,难道还能不给你?”
太子转着眼珠子,说的好有道理,这个月都还未给过他零花的银钱。
不像话!
“我听说近日他们不知从哪儿得了好些货物,但愿不是截的商贩吧!”
太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着实瞧不上自己这两个舅舅。
吃相太难看,跟那什么周家没两样,居然能为着田庄当街打起来,实在掉身份!
不过崔九贞说的也对,那些本就是不义之财,他拿些不过分吧?
回头,他出了正厅就将刘瑾唤了过来,吩咐他:“你明儿个去寿宁侯府走一趟,就说孤没钱花了,还有听说他近日得了不少货物,你去瞧瞧都是什么,给孤带些回来。”
刘瑾一听又有活儿了,立即高兴地笑眯了眼。
“小的天一亮就去,殿下放心,什么好的,只要您吩咐,小的都给你找来。”
太子听的身心极为舒畅,拍拍他低下的头,“那便交给你了。”
“哎!小的遵命!”
刘瑾做这事儿可是一回生二回熟,该怎么搜刮就怎么搜刮,丝毫不带手软的。
于是乎,翌日一早,这边正在寿宁侯府打着哈哈,那边谢丕已经进宫了。
待早朝过后,皇帝来到东阁,谢丕已经等候许久。
“这么早过来,可是府里有事儿?”
皇帝温和地问道,坐在椅子上吃了口茶,放松放松。
谢丕行过礼,便将带来的信呈上。
“老师说,这事儿还是您看着决定才好,王家老太爷那边儿还不知道这些消息。”
皇帝皱眉,搁下茶碗拿了信瞧起来。
只是,越看脸色越沉,后头,他放下信吐了口气。
“王轼忠心耿耿,多次为朝廷立下功勋,可他的子孙却在背地里让他所有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叹了口气,道:“王家,不堪矣!”
谢丕垂下眼帘,“皇上,老师说过,您不必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王家那位。”
皇帝有些惊讶,毕竟那崔元淑是他孙女,即便逐出家门,也不至于真将弄死了。
现下,意思是还真不过问了?
“先生是这么说的么!”皇帝沉吟着。
“千真万确!”
“唉……”
他颇为可惜,好好的一个姑娘家,非得掺和进这样的事儿里头。
若非如此,即便她被逐出家门,他也不至于非得要一个孩子的命。
“朕知道了,王家的事朕心里有数,你回去告诉先生,那头交给朕就好。”
谢丕行礼:“是!”
又说了些话,皇帝嘱咐了几句好好教导太子,莫要让他走上歧途云云,这才放过他。
也算是一些敲打,毕竟仁寿宫的事,确实也有些影响。
太子名声本就不好,这会儿更甚了。
也着实教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