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左右,有的地方更是在杂项用度……也就是臣所整理的‘行政’用度上,超过五成。”
张延龄说到这里。
在场依旧鸦雀无声。
朱祐樘皱眉道“你所说的杂项,体现在何处?”
张延龄道“回陛下,诸如河工的衙门房顶漏了,需要修缮;或是监督的官员马车坏了,需要更换;再或是京师派去监督的官员需要车马费用等等……”
“够了!”
朱祐樘厉声道,“你是说,这些乱七八糟的开支,居然占到朝廷调拨钱粮的四五成?”
张延龄回道“陛下,正是如此,臣已在‘行政’这一项中,详细罗列涉及地方州府县、各布政使司以及河工衙门的日常调度所用,连他们自行奏报的骡马饲料和日常用度都算在其列,请陛下御览!”
皇帝很生气。
后果严不严重暂时不知。
看情况事不能太小。
朱祐樘平时就是被文官蒙蔽太深,以为朝中什么事都有能臣帮他给解决,却做不到高屋建瓴,反而坐井观天。
等朱祐樘在萧敬和韦泰的指点下,找到张延龄在长卷上记录的相关部分后,脸色在逐渐发红,说明他心中的怒火也在上升。
此时必须要有人出来给皇帝的怒气降温。
徐溥走出来道“陛下,地方官衙所用,本就是河工一项重要用度,况且地方需要安置灾民,,需要用到太多帑币。”
朱祐樘不为所动,仍旧在看张延龄的整理。
众人也终于知道张延龄的算总上报,为何会这么长了。
这种事你都给记录下来,这是生怕皇帝不知道地方在修河堤之外的靡费有多大,故意整皇帝和地方官的吧?
你张延龄够可以,把京官都给得罪,在盐政问题上勋贵你也得罪,现在连地方官都不放过,头铁到此等地步,也算是大明第一人。
张延龄道“徐阁老所言不错,但有关安民的费用我已经单独罗列,并不在‘行政’一项中,徐阁老给他们开脱并无必要。我在上奏时便说,地方行政开销本就不可避免,难道官衙破了能不修?官老爷的轿子旧了能不换?”
“够了!”
朱祐樘制止了张延龄跟徐溥的争论。
此时朱祐樘也已经抬起头来,脸上的怒气也到了发作的边缘“继续说旁的!”
张延龄仍旧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淡然神色,道“回陛下,地方行政用度巨大,但好歹大多数的地方敢于上报,他们就算是把换轿子的钱也详细整理上报。”
“但有的地方……账目上就显得不清不楚,诸如随便就来上一两句,余赘用以安置灾民。”
“所谓的安置灾民怎么安置,安置了多少,用度几何,完全没有记录,这种才是真正的庸官赃官,臣都怀疑这部分是被挪作私用,所谓的安民不过是借口罢了!”
皇帝的怒气进一步升温。
这次连徐溥也不出来说什么。
徐溥虽然没亲眼见过大账,但他也知道地方所报的开销用度有多离奇扯淡,朝廷之前的原则是,只要预算跟开销对得上,收支能平衡,管你怎么用呢。
现在不同,出了个算大账时连小账都不放过的锱铢必较的张延龄,徐溥明知道这潭水深,还出来凑什么热闹?
明知水深还要往里面跳?
“陛下,在行政用度上,有地方上奏不尽不详之处,臣并不想参劾及追究任何人的罪过,臣的建议是,无论这些人是否如今还在朝,是乞老归田又或是人死身灭,臣只想将他们曾经所耗费的用度做详细的整理。”
“有账目缺漏的,就把账目的缺漏给补全,若是有帑币和钱粮缺漏的,就自掏腰包把这部分补回,挪作他用就在他用的项目中扣除补上。”
“臣不希望朝廷本应用在河工、安民上的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