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他无冤无仇,她都逃了,他为什么还要搜她,他不用做事的吗,怎么就这么多时间耗在她一个人身上呢!
真是的!
眼见天渐渐暗了下来,云随还没离开,还在这几条大街上晃。
镇子不大,就这几条大街,天黑人散,她怕是很快就能被发现。
看来,她不能继续做乞丐了,她得找个地方躲起来才是。
可是,她满身乌糟糟的一个乞丐,去哪里躲呢?
正常人家,肯定不愿意收留她一个乌糟糟的乞丐的。
灵珠郡主脑子飞转,不停的想着办法。
忽然小巷子的一头响起了唢呐的声音,悲凉的唢呐声铺天盖地,一下子充斥在了小巷子的上空。
灵珠郡主转头,看见白布翻飞,悲悲戚戚的哭啼声如潮水一般蔓延而来。
原来是有人出殡了。
出殡的队伍压地银山一般从小巷子那头走了出来,雪白的银钱飘飞,好像下雪片一般。
灵珠郡主看着这压地银山一般的送殡队伍,立即躲进小巷子里,把自己的乞丐服饰脱掉,把自己的头发稍微梳整齐一些,悄无声息的一下子混进了队伍里头。
先是从一个小朋友的脑袋上取了一个长长的白毡帽戴在了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往前走,非常利索的剥了一个女人身上的白衣罩衫,裹在了自己的身上,几个闪身便到了送葬队伍的前头。
那正悲悲戚戚哭着的小朋友和女人,莫名被拽了帽子和罩衫,一脸懵逼。
看了看四周,个个都伤心悲戚的抽噎着,压根没有人理他们,可是,他们身上的罩衫和白帽子确实不见了啊!
难道,难道竟是见鬼了么!
一阵阴风吹过,他们只觉一阵头皮发麻。
灵珠郡主走到前头,成了扶灵柩的人,扶着推车,哭得死去活来,天地失色。
一众扶灵柩的人,听得他哭得这么凄惨,也越发的哭得凄惨了起来,哭丧声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小镇的上空。
云随还在大街上逛来逛去,看见送葬的队伍过来,眉头微蹙。
按规矩,死者为大,所有人不能挡道的。
他只能闪到一边,看着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从自己的身边经过。
他一双深邃的湛蓝眸子,一一扫过这些悲戚的老老少少的面孔,没有发现可疑的人。
等一行队伍出了城,他继续在大街上找人。
转着转着,转进了一条小巷子里,忽然看见了掉在地上的乞丐衣裳。
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到了什么。
一扯缰绳,一夹马腹,风驰电掣出了镇子,朝那送葬队伍追去。
灵珠郡主扶着灵柩出了镇子,一路往郊外的山上走,看见云随没有跟出来,微微松了一口气。
趁着众人没注意,开始不着痕迹的慢慢落单,落到最后,离开队伍,扯掉了身上的白罩衫和白帽子,慢慢往外头走。
走了一会,看见一辆马车经过,她伸手拦下,想要坐个顺丰车。
赶车的是一个老翁,白天拉了一车碳进镇子这边卖,卖了碳之后,采购了一些米面,正要回村子里。
看见她一个小姑娘大夜晚的在郊外,于是便让她上了马车。
老翁拉着她,在山路上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一处村庄。
此处村庄不大,同样在山涧里,寥寥几户人家,好像很贫瘠的样子。
灵珠郡主大夜晚的,无处可去,问老翁可不可以去他家借住一晚,明日她便会离开。
老翁笑道,“当然可以,小姑娘不嫌弃老头子家简陋就好。”
灵珠郡主笑道,“不嫌弃不嫌弃,怎么会嫌弃。”
老翁的房子在半山腰上,她生病才好,体虚,一段上坡路走得气虚喘喘,好一会才走到屋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