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里。
蒲典吏领着二人进了门,立刻佯装介绍道:“阿士衡,这两位也是参与护送的差役,待会儿陪同你一块上路。”并未报出两名来者的名字,是两人自己要求的。
其实庾庆事先已经知道了二人的名字,男的是徐觉宁,女的叫唐布兰。
庾庆立刻模仿着阿士衡的斯文样,拱手行礼,“有劳二位。”
还有差役护送?本就在堂内的两位差役面面相觑,一脸疑惑,两人事先不知这事,加之眼前二人明显不是县衙的人,何况差役怎么会有女人?一人当即凑到蒲典吏身边,小声询问,“蒲头,这两位怎么没见过?”
“上面派来的,万事有我担着,不要多问。”蒲典吏嘀咕着回了句。
两位差役心中有数了,当即不再多嘴什么。
两位司南府来客已经盯上了护送对象,徐觉宁的目光盯在了庾庆的佩剑上,慢慢走到了庾庆跟前,漠然问道:“你就是阿士衡?”
庾庆微笑欠身,“正是小生。”
徐觉宁伸手,握在了庾庆佩剑的剑柄上,缓缓拔出了一截,冷眼道:“重剑?”
此话一出,蒲典吏一颗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发现司南府的人不是一般的犀利。
书生佩剑不算稀奇,但一般都不是真正打杀用的,通常都是用来做配饰的,一般剑体轻薄,也要短一些,方便携带,有些甚至没有开锋,而庾庆的剑拔出一看,明显就是用来打打杀杀的武器。
庾庆倒是不见任何慌乱,反很硬气地反问:“小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莫非看不起小生?”
唰!徐觉宁送回了剑,松手问道:“会骑马吗?”
庾庆:“骑过,还行。”
徐觉宁当即转身,对蒲典吏道:“外面的马车省了,给三匹快马便可。”
闻听此言,蒲典吏瞬间松了口气,发现是自己想多了,只要这边确定赶考的是阿士衡本人,人家才不管你用的是重剑还是轻剑,也不会管你是不是练武的,那些个和赴京赶考无关。
反观代替公子的这位,明显比自己沉着多了,不愧是能斩杀三只蛇妖的人。
他还没接话,徐觉宁又手指那两名差役,“他们两个跟着反而累赘,留下,不用去了。”
蒲典吏惊讶,“这怎么行,本县必须把人送到,拿到交接文书才算交了差,否则本县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我说行就行,我画押为证,回头州府那边会把文书给你们发来。”徐觉宁扔下话便不再啰嗦,转身又盯上了庾庆,上下打量后,说道:“不要书生打扮,衣服换掉,背篓一看就是读书人,也换掉。”
话说到这个地步,大概都明白了他的用意。
没多久,三匹快马到了院子外面等候,也弄来了合身的衣服给庾庆换上。
出发时,庾庆从背篓里拎了个包裹出来,装有书籍等物的背篓顺手就扔到了墙角不要,早就嫌这东西累赘。
蒲典吏看的眼皮直跳,这样对待书籍,哪像是读书人?他悄悄去看司南府两位的反应,果然,两人都愣住了。
徐觉宁疑惑出声,“阿士衡,你连赴考的书籍都不要了么?”
庾庆没事人似的,手指点了点头自己的脑袋,“都装在了这里。”
既然他自己都无所谓,徐觉宁还有什么好说的,当即偏头示意道:“那就出发吧。”
“稍等,知县有交代,蒲某要代表本县对阿举人叮嘱几句。”蒲典吏请让了一下,得了对方允许,立刻拉了庾庆去屋里,拉到角落后,才一脸痛心疾首模样,小声连呼,“这是比文,又不是比武,让你不要带剑,你偏要带。老弟,不要再干出这样随手扔书的事了,不是读书人所为,这姓徐的眼力不一般,之后的途中千万小心,干什么都先想一想,先给自己提个醒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