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一个山村里坐在轮椅上渡过的余生,简直是难以想象。
李方长和杜肥则面露悲痛,最终又是杜肥打破了平静,痛声问:“凶手是什么人?”
庾庆摇头,“不知道,我怀疑是朝堂上的人。”
钟粟面色凝重,“你父亲当年虽被贬离京,但身边护卫力量绝不薄弱,能有实力对你父亲一行赶尽杀绝的人,确实不会简单。你父亲当年的处境很复杂,凶手是谁,也不好臆测,有些话你在这里说说便可,在外面千万不可妄言。”说罢一声叹,“难怪这么多年来阿大人一直不暴露隐居地,只偶尔匿名传信来,原来当年竟发生了那样的惨剧。”
懂事的都能理解,彻底蛰伏,不危及自己,也不连累别人。
也明白了这位赴京来赶考,其父为何没有及时传信来,儿子连乡试都没过,做爹的就已经死了。
而庾庆也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们怎知我来了京城?”
钟粟瞄了眼杜肥。
脸上满是哀痛神色的杜肥没有瞒他,“面摊,是钟府布置在外围的眼线,每年总会遇上几个你这样的。”
昨晚…庾庆凝噎,没想到自己会栽在一个不起眼的小面摊上,他还以为自己的小手段挺聪明,却低估了大户人家的能耐,这教训真正是让他长了记性,倘若这次出手的不是钟家,只怕自己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想都后怕……
梳妆台前,钟若辰端详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不出的紧张和不安。
之前还可以怀疑是妹妹说谎,如今母亲已经亲口证实了她的确有个未婚夫,而且今日就要登门了。
重点是母亲说了父亲的意思,这次对方人既然已经来了,给他们完婚的事就会提上日程,大概京城会试之后就要让他们小两口完婚了。
这种事来得如此的猝不及防,她那颗心哟,那叫一个七上八下的。
不知道未婚夫长什么模样,不知道自己的容貌能不能让对方满意,心中那真是各种忐忑。
正这时,丫鬟打扮的文若未直接推门闯了进来,兴冲冲跑来,俯身压在姐姐肩头,在其耳边道:“姐,看到了,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姐,想不想知道姐夫长什么样?给我好处,我就告诉你。”
钟若辰啐了声,“不想知道。”
“哟,不想知道才怪了。”文若未倒是想憋着,可她的性子对上这种事实在是憋不了,忍不住又自己说了出来,“算了,好处先欠着,谁叫我是你妹妹呢。姐,我看到了,姐夫长的清清瘦瘦,人很精神,英气勃发那种,而且长的还算英俊哟。姐,你这些年没白等,爹娘还算是有眼光的,能考上举人的文采肯定也不缺,姐,你这回算是捡了大便宜哟!”
钟若辰嘴上说不想知道,实则却竖起耳朵在那听了个仔细,听的心肝怦怦直跳,如小鹿乱撞,脸颊羞红醉人,有一丝小小的甜蜜,含情脉脉的眸彩看向镜子里的自己,越发有些担心未来夫君能不能中意她的长相……
曹府,大宅院一隅的小庭院内,许沸正领着曹家的家仆指指点点,让置办需要的东西。
曹府就是他亲舅舅家,昨天到时再临时准备已经来不及了,何况一些东西也没办法提前准备,需要他自己的意见。
留京不是一天两天,离开考还要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的备考时间相当重要,所有置办的东西都要以合许沸的意为主,许沸觉得怎么舒适就要怎么置办,不能影响他备考,这是曹府目前的大事,且是家主亲口交代的。
庭院外走来一名魁梧男人,锦衣华服,蓄着短须,器宇轩昂,和许沸竟有几分相似,正是许沸的舅舅曹行功,外甥多像舅的说法,在他们两个身上正好体现。
忙碌的下人立刻停下了,皆规规矩矩朝向行礼,“老爷!”
指手画脚的许沸回头一看,顿时满脸欣喜快步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