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狗屁不是,你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你会试若考个头名,你我两家的脑袋加一起都不够砍的。”
许沸宛若被惊雷炸醒,发现自己刚刚激动过头了,被骂出一头冷汗,也被自己的蠢话给闹红了脸。
曹行功见说的外甥难堪了,遂换了口吻,轻言细语道:“不求排名在前,只求能混个从进士就行,这样人家不会怀疑你,最多当你运气好。只要能混个从进士的出身,只要能留用京城就够了,你舅舅我也在京城,剩下的,事在人为,考试排名在不在前面决定不了之后的成就和前途,懂吗?”
许沸当即拱手道:“懂了,外甥记住了。”
曹行功指着他手上的纸,“这东西收好,不要拿在手上到处晃,怕别人看不到吗?记下了立刻销毁。”
“是。”许沸有点手忙脚乱,伸手翻开了案上的一本书,塞进了册页里,又将这本书塞进了案头一堆书的最下面。
曹行功看的直摇头,也没再过于苛责什么,“好了,我中午还有重要的客人要见,就不过多啰嗦了,晚上再设宴给你接风洗尘。”说罢就走。
“舅舅,我送你。”许沸赶紧跟上了,他还有事找舅舅,被舅舅这么训斥了一顿,又不知该不该开口。
两人出了书房后,书桌后面的一道半屏风半书柜的立柜后面才传来一道轻微响声。
是虫儿弄出的动静,他正蹲在后面,跟前放着一盆水,手里的一块抹布放进了水里弄出的轻微声音。
他没有想偷听这对舅甥之间的谈话,他只是在后面默默擦地而已,想把公子读书的地方搞干净一点而已,谁知一不小心就听到了这般惊世骇俗的对话,搞的他想回避都不敢妄动了,把他给吓的大气都不敢喘。
他也不傻,知道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东西。
趁着两人都出去了,他也想趁机赶紧离去,迅速从立柜后面出来了。
然而还没走到门口,通过一扇半开的窗户,看到了庭院里的情形,发现许沸和舅舅又在院子里面对面的交谈着什么。
他又吓得躲在了窗户后面,想等两人离开,他好立刻离去。
然而等了好一阵,也不见两人有离开的意思,还隐约听到了‘阿士衡’的字眼。
士衡公子?虫儿愣了一下,不知是不是自己听错了,又不知想到了什么,回头看向了书案,凝望走神一阵又低头,反复如此之后,他咬了咬唇,似下定了决心,偷看了一眼外面的动静后,迅速从窗口离开了,到了书桌旁,颤抖着手搬开了一摞书,拿起了垫底的那本,一翻,就找到了曹行功给许沸的那张纸。
之前躲在立柜后面时,他就从书架缝隙里看到了许沸把东西藏在了哪。
打开纸张,看了下上面的内容,发现字不多,又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手忙脚乱的快速拿了笔架上的笔,快速蘸了蘸砚里的余墨,从桌上一沓白纸上抽了一张,迅速落笔,对着所谓的会试考题抄写了起来。
没多久,所有考题便龙飞凤舞的抄完了。
抄好的迅速藏进了怀里,原本的又夹回了书页,然后重新搬回一摞书压住了那本。
做完这些,他脑门上都吓出了汗,然后又回到了窗后等着……
许沸和其舅说的不是别的,说的正是四千两银子的事,想向舅舅借四千两。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曹行功表示怀疑,你们这一路被看护的紧,压根没什么开销的机会,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开支?他不是不愿给外甥这笔钱,连弄考题的事都做了,哪会在乎这点钱,而是想搞清是怎么回事。
被舅舅一逼问,许沸只好老实交代了,说出了猜字谜作弊的事,一直到沦落古冢荒地妖界,再到逃出,最后抵达京城,整个过程大致诉说了遍。
曹行功没想到自己外甥还有这般离奇的遭遇,听完讲述后,沉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