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的庾庆,小红朝他挥了下拳头,“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
庾庆无语,他已经够后悔了。
师兄弟三人潜入闻氏,好不容易潜伏至今,自己也好不容易混到了闻馨身边,眼看离闻馨的嫁妆越来越近了,如今因为感情用事,所有的一切可能都要鸡飞蛋打。
一个下人有如此棋力,想不让人怀疑都难,还能呆下去吗?
还想执掌闻馨的嫁妆,石矶湾在哪也没搞清楚,自己的冲动将要导致师兄弟三人这一个月的心血毁于一旦。
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向两位师兄开口,没脸告诉,告诉了非得被唾沫星子给淹死不可。
问题是,自己把宇文渊收拾了一顿又能怎样?证明了自己有某方面的能力又能怎样?也照样是得不到闻馨,闻氏也不可能让闻馨跟你。人家宇文渊能娶闻馨的底蕴绝不仅仅是在这一盘棋上,自己的愚蠢行为改变不了什么,对自己没任何好处不说,还误了大事。
何况,羞辱了人家的未婚夫,还不知道人家闻馨会怎么看你呢。
冲动的时候为了出口气,冷静下来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道理都懂。
世上没有后悔药吃,只能是面对,一抬眼,发现闻馨正盯着自己。
他走了过去,于亭子外面道:“小姐,正午了,是过去还是安排那边送餐?”
闻馨根本不接这话,反问:“有这棋力,摆棋摊应该也比做家丁挣钱多吧,为什么要在我这里做家丁?”
事已至此,庾庆勇敢地冒出了一句,“也许不是为了钱,也许是为了人。”
闻馨不解,“为了人?”
庾庆盯着她不说话,心里紧张。
四目相对,闻馨瞬间反应了过来,一张脸唰一下红了,也心虚了,目光躲闪,不敢再与之对视,明明心里清楚对方说的人是谁,可还是忍不住闷声问了句,“为了什么人?”
她弱,他就强。
庾庆继续鼓起勇气道:“为了你。”
闻馨立刻转身看向了另一边,脸颊发烫道:“我见你时,你已入府,与我何干?休再胡言!”
话虽如此,一颗心却如小鹿乱撞,手脚有点发麻,名满天下的探花郎真的是为了我入府为奴不成?
再什么礼教约束,也经不住这么大的惊喜冲撞,她做不到波澜不惊。
庾庆:“我自是不如宇文公子,但我记得小姐似乎颇为欣赏那位探花郎,敢问小姐,若是那位探花郎来,小姐可愿跟他走远走高飞?”
闻馨心弦一颤,这次真的是被搞紧张了,难道这位真的是要为了她而公开自己的身份了吗?
一阵慌张后,她又努力稳住了情绪,不管对方是什么人,她字斟句酌地给出了正式答复,“不管是谁,明媒婚约,岂可反悔?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将你逐出闻府。”
庾庆苦笑,“事到如今,我还能留下吗?”
闻馨:“今日之事揭过不提,若再妄言,定然将你逐出!”
话毕,她突然感到了巨大的羞愧,不知自己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不是应该立刻撇清关系避嫌的吗?自己这种女人是不是太无耻了?
庾庆懂了,人家愿意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允许他继续留下。
但他自己已经没了留下的兴趣。
首先是闻馨的拒绝令他意兴阑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对女人表明自己的心迹。
结果让他挺懊悔的,明知道人家不可能答应你,不可能跟你走,你还傻乎乎说出那种话干嘛,够丢人了吧?
其次是他清楚,今天的事情一出,闻魁不是瞎子,再想执掌闻馨的嫁妆,闻氏这一关就过不去了。
当然,闻馨如果真能稳住局面,他也不急着离开。
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