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找地母议亲,确有其事,具体过程虽不便告知外界,但主体真相也跟王家放出的风声差不多。
其实一开始,王问天也挺介意钟若辰有过未婚夫的事的,加之钟若辰未婚夫又是天下名士,号称天下第一才子,探花郎之名谁人不知?他也是要面子的,娶了钟若辰的话,鬼知道要被多少人在背后嘲笑。
他想换一个,毕竟地母不止一个女弟子,钟若辰不是还有一个妹妹么,他觉得这是一样的。
结果被他老子王雪堂骂了个狗血喷头,人家若是清白姑娘,又是地母的弟子,你算个什么东西,王家有什么资格开那口?那个名誉干净的妹妹想都别想,一开口搞不好会惹怒地母,倒是那个坏了名声的还能开口试试。
好吧,被骂醒了。
他一开始是想着为了王家忍辱负重的,然后来一见钟若辰的花容月貌,顿心旌荡漾,顿再无怨言了,开始心心念念的想把钟若辰给娶到手。
现在被人当面提钟若辰未婚夫的事,他自然感到尴尬,也明白了对方为何怕说出来有损其颜面。
王雪堂惊疑道:“齐先生,您不会说杀鲛人的是那个探花郎吧?”
齐多来颔首,“正是他。”
“……”
王氏父子齐齐哑口无言。
王雪堂最终还是憋出了一句为什么,“这怎么可能?”
齐多来:“我没必要骗你们,您若是不信,我可以把他住哪告诉你,您自己去确认。”
王雪堂不语了。
王问天则憋了脸色,半个低头,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心上人的前未婚夫。
这本没什么,只是那位前未婚夫的名气太大,哪怕他攀扯上了地母的关系,名气也不如人家,重点是人家把钟若辰给甩了,人家甩掉的女人是他渴求的,此时莫名感觉到一股羞辱。
之后也没有再多说什么,王家父子就此告辞了。
送走客人的齐多来回到船舱内,站在窗前的朱轩目送摆渡船上离开的父子俩,徐徐道:“故意挑拨?”
齐多来:“地母会把亲传弟子下嫁给他?您不觉得应该验证一下吗?”
朱轩:“这种事,他们父子应该没胆子在外面胡说八道吧?”
齐多来:“您不觉得奇怪吗?那个什么遮罗山就是王家纠集起来的一群乌合之众,哪有点正规门派的样子,不过是沾了地母的光发财而已。还有这王问天,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咱们已有了解,骨子里就是个纨绔子弟,仗势欺人,眠花宿柳,经常厮混在红粉之地,地母身为女人,也算是洁身自好,怎会把自己亲传弟子嫁给这样的人?”
朱轩:“也许当中有什么我们不知情的隐秘。”
齐多来:“所以要试一试。上面不是也想弄清这议亲是真是假吗?既然有机会,不如早出结果的好。”
朱轩:“你觉得王家能跟阿士衡干起来?”
齐多来:“王雪堂十有八九不能轻易乱来,但他这好儿子就说不清了,拈酸吃醋的事情可没少干。但凡有点眼力的都知道,地母那个徒弟,跟阿士衡重归于好才是挽回声誉的最佳选择,我不信王氏父子对此能一点都不知情。哪天阿士衡真要是跟地母的徒弟复合了,王氏的脸往哪放?”
朱轩微笑,“这撞上了就要触景生情吗?”
齐多来:“掌令这‘触景生情’用的妙。反正我们没干什么,出了事也连累不到我们,我们最多安排人旁敲侧击刺激那小子,定让他不能忍!”
朱轩颔首,“阿士衡真要出了什么事,倒要看看能不能把冥寺逼出什么反应来,看看双方关系究竟如何。”
齐多来为之击掌叫好,“没错!”
深更半夜,背着大包小包的胡尤丽才回到了家,可谓在外面兜兜转转了一整天,满脸的疲惫神色,甚至还有些风尘仆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