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便唤了南竹回头,一起返回了。
回到三间居后,庾庆把纸团给了南、牧二人看。
上面也没什么别的,就是告知他们,遮罗山掌门王雪堂回来了,王雪堂放弃了花钱救儿子,让他们多加小心。
目光从纸上收回的牧傲铁道:“恐来者不善。”
南竹将纸张搓成了齑粉,嘬了嘬牙花,“这王雪堂有够狠呐,为了财势,连亲生儿子都不救了,这就麻烦了,等于是我们弄死了他儿子,杀子之仇啊,世间有几人能视若无睹?”
庾庆面色凝重,“就算他花巨资救了儿子,也未必会放过我们。我让那位帮忙盯着王家,就是怕出现这种状况。本希望王家能在海市有所顾虑,毕竟这边盯着我们的人不少,对我们动手可能会惹麻烦,好给我们时间办完我们的事,如今看来,是怕什么来什么,怕是没办法…”低头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南竹看看两位师弟,“连那位都提醒我们小心了,看来麻烦要上门了,怎么办?”
牧傲铁皱眉思索着。
庾庆抬手,摸了摸颈椎上的棘突,那个地方的不适感有所扩大,可以想象,异化范围肯定已经扩大了,谁也不知道这玩意持续扩大后会造成什么影响,颈椎和脊椎是人体非常重要的部位,保不准哪天一觉醒来就动不了了,就成了躺着不能动的残废,然后就等死?
这种头上悬了把剑随时要掉下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然形势所迫,他不得不做出一个艰难决定,“逃吧,先逃回幽角埠去,那里是天下最守秩序的地方,回了幽角埠谁也奈何不得我们,海市太混乱了,凭王家的财势,再呆下去我们是经不起他们明枪暗箭折腾的,迟早要被他们弄死。”
另二人也抬手摸了摸后颈棘突,有同样的担忧。
南竹道:“要不把事情托付给胡尤丽?老十五,你看,一旦有人按寻亲告示找到了姚婶,就让胡尤丽传信跟我们联系一下,也就让胡尤丽当我们的中转代理,其实也没什么事,大不了我们给点费用,这钱黑子得出吧?”
庾庆冷眼道:“这事不能让胡尤丽卷进来,她最好和我们保持距离,安心做她的房东就好,不要再有过多牵连,否则杀子之仇的意气之下,王家怕是会连她一起给碾碎了。我们可以再等机会,若能躲过此劫再来海市,我们可以再找姚婶或胡尤丽打探,问有无看到告示的人跟她们联系便可。”
南竹微微点头,想想也是,那狐女人还不错,没必要连累她。
于是就这么定了,师兄弟三人稍作收拾后便盘膝坐下了,等待。
天黑后,胡尤丽和小黑终于回来了。
师兄弟三人立刻披上了斗篷下楼,并无多话,就是跟胡尤丽打了声招呼告辞,多谢了她的款待,然后就带着小黑走了,也实在是不敢再拖延下去,早走更安全。
胡尤丽有点懵,身上前后还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来不及卸下身上的负重,她扔下了刚卖来的菜,快步跑到了阳台上张望,只看到了三大一小的身影慢慢消失在街角。
她隐约看到小黑不时在朝这边回望,内心没来由的一阵失落感。
回头回到屋里后,她解下了身上的负重,走进了自己房间,拿出了那张藏好的题字看着,这次的租客是让她大赚了一笔的……
对于庾庆三人来说,其实最稳妥的办法是把小黑留下,不然他们离开的意图太明显了,容易招致危险。
最终并未那么做,还是那句话,不想连累胡尤丽。
夜晚的海市,灯火璀璨,五光十色,光景艳丽而妖娆,给人迷惑众生感。
已经快走到海边的三大一小,突然发现前方的道路堵塞了,扛着棒子的小黑则睁大了眼睛,瞪大了嘴巴,好奇宝宝似的,看着前方一条巨大的蜈蚣。
蜈蚣体躯宽达一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