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百余口被屠戮一尽,无一幸存,灭门!
锦国朝廷震怒,已下令严查凶手。
凶手是谁,锦国朝廷那边很多人怀疑是阿节璋的儿子阿士衡干的,也就是眼前的探花郎。
在场几人当然知道,灭梅家满门的肯定不是庾庆,庾庆当然也知道自己没干过这事。
沉寂良久后,南竹忍不住嘀咕道:“老十五,锦国朝廷不会派人来这里找你麻烦吧?”
百里心道:“那倒不至于,无凭无据的。再则,梅桑海卷入这里,已经是落得如此下场,锦国不敢在这个时候介入这里,司南府也不会允许。”
缄默良久的庾庆叹了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梅桑海倚仗权势经营多年,树大根深,能在发配途中将梅家给灭门的人,实力也不简单呐,换我们去截杀,若无相当助力,只怕也很难做到悉数尽灭。”
忽又意兴阑珊地嘀咕,“梅桑海怕被查出来,那就说明当年的灭门惨案还是有迹可查的,真要是完全消除了痕迹,他犯不着害怕。看来,当年无论是锦国朝廷还是司南府都无意追查真相,也许有能力查出真相的人压根就不愿去查。”
旁听的虫儿面对这般沉重的话题,居然在走神。
她的思绪难以从之前与斗篷蒙面人相遇的情形中拔出,相海花也在听手下禀报此情形。
“跑了?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跑了?莫名其妙消失了?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听完禀报的相海花明显不满。
其手下一脸为难道:“阁主,我们真的尽力了,不过那人确实不简单,其次对岛上的环境也很了解,不熟悉的人甩开我们做不到那么顺溜。”
一旁的白皙富态妇人道:“你的意思是说,那斗篷人不是外地初来的,是岛上的老人?”
那手下道:“至少也是对这一带地形充分了解过的。发现异常后,追踪的人明显不止我们一伙,很多人都被触动了,也不知其他方面有没有盯上。”
白皙富态妇人对相海花道:“大业司是个眼尖的,阁主不妨去向大行走那边打听一下。”
相海花这里刚点头,又有敲门声响起,有人进来急报道:“阁主,白先生出门了。”
相海花一怔,忙问:“又跟丢了不成?”
那人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白先生这次要了辆车出行,说是出去透透气,想在岛上随便逛逛。”
相海花与身边妇人相视无语……
“左转。”
车内的小师叔闭目凝神状,明明什么都没看到,却能在遇见路口时准确指点转向。
车夫也一路遵从其指点左拐右拐的,只是这行进路线,有时颇令他不解,偶尔好好的大路不走,非要往小路里钻。
当青衣妇人的车架刚进了庞氏商行的院墙大门不久,抄近路拦截的小师叔车架也从大门口经过了,睁开眼的小师叔知道自己错过了看清目标面目的机会,抬手拨开了窗帘往外瞄了一眼,看到了庞氏商行的招牌字样,旋即让车夫驾车去了附近的街道。
为了便于运输,庞氏商行本就靠海。
小师叔的车绕到与庞氏商行的后面,绕到了隔了一条街区的地方停下了,他人下了车,找了个环境不错的酒楼,登楼坐于窗口,于窗外的一树热带鲜花前独坐,人与花相衬,半眯半醒状小酌。
之所以要亲自跑到这里来,是因为听字诀多少还是会受到距离影响的,会影响到窃听的效果,为了能清楚掌握事态,他特意跑来接近了探查。
回到商行的青衣妇人,自然是第一时间被告知庞无争在等她。
她也知道事情发展成这样庞无争肯定是等急了,她之所以没事先回来打个招呼,是因为她自己更性急,更急于搞清虫儿的身份,海都宫城外一失手,做好准备后便去了虫儿入住的知海阁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