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很快就清空了,转而堆了一堆对他来说,根本用不上的“垃圾”。
可老人家却将每一样“垃圾”小心翼翼的收拾到屋子内,视若珍宝般的收藏了起来。
往后一段时间,每次那个叫老人家绰号的朋友来过后,他都会在自己院子外头支棱起一张桌子,吆喝着杂物兑换。
就这样,老人家的院子里,乃至屋子里,堆满了各种“垃圾”。
这天,老人家的朋友又来了,一些闻风而动的邻居,已经拿了家里用不着的东西,准备来兑换了。
但这次,老人家的朋友一直待到了天黑才走,这中间,邻居看到又来了一辆马车,这辆马车长的有些不寻常,是普通马车的两倍还长。
再后来,这辆长长的马车就走了。
再再后来,邻居们没有等到老人家的出现,他们想着,兴许老人家是生病了?
皇宫内,皇帝陈广泽站在安送殿的台阶上,整个人看起来双眼无神。
在他下方,站着一位老人,但这个老人,并不是长安城西北边破败院落里的那个老人。
在这个老人的身后,还有一个棺材。
“李公,老师他……老师……”陈广泽呼吸有些急促。
皇帝何曾想到过,袁默的最后一次上朝方式,居然是躺在棺材里被人抬上来的!
袁默,就是这位老人家的名字,一个,人尽皆知的名字。
袁默是文派之首,天下文人,都可尊其为一声师长,其也是当今圣上陈广泽的恩师。
袁默是一个把民生看得比自己生命还要重的人,他退隐前,做了很多福泽百姓的事。
“陛下,他走了,未来的路,靠陛下自己了。”下方的老人,是袁默的挚友,李世。
“这是他最后留下的东西。”李世埋低脑袋,双手呈上一张纸头。
陈广泽身边的小太监正要下去拿,却被他伸手拦停。
陈广泽自己走下台阶,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空中,迟迟不敢将纸头拿起。
最终,他还是颤颤巍巍着手臂,将纸拿了起来。
“我还想再撑一撑,但是……”
纸上是一行未写完,也可能是已经写完的字。
陈广泽眼眶红润,可他知道,自己不该流泪。
袁默走了,他的未来,可能会变得更艰难。
袁默身为文派领袖,一直是天下文人崇拜的偶像,有袁默在,陈广泽可以少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例如,天下文人不至于群龙无首,到处兴风作浪。
袁默一走,有心人可能会趁此空档,扇动一些读书人,做一些他们读书人不该做的事。
“李公认为,应该告知天下吗?”陈广泽咬着牙问道。
“陛下愿意吗?”李世反问道。
陈广泽陷入沉默,他不想曝光袁默的死讯,他想瞒一瞒,这样他能有一段缓冲的时间,来进行布局安排。
可若是如此,袁默生前已经为国为民鞠躬精粹了,现在就连死了,自己还要利用他,是不是太过残忍了?
陈广泽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几根发丝被他揪了下来,吓得一旁的小太监大气都不敢出。
“发讣告,致天下。”陈广泽深吸一口气,绕过袁默的棺材时,眼睛几乎是闭起来的,他不敢去看,更不敢揭棺看上一眼。
不是害怕,而是因为心中太痛,怕看上一眼后,内心会崩溃。
陈广泽走后,小太监立刻将散落在地的头发捡了起来,这可是“龙须”啊!
袁默与世长辞的消息,像是一股飓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大梁。
“那个兴修水利的袁公死了?”
“那个建桥铺路的袁善人去世了?”
“袁先生,您永远是我们文人的精神领袖。”
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