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丹离泣不成声,“若不是老柴在前面走,现在死的人就是我了。”
“知道太上皇行踪吗?”
荆丹离沉浸在漫天的悲伤中,那人问了两次,他才清醒过来。
“太上皇这会儿不在宁边,不好说在哪儿,应该在平壤。”
你是什么人?
“我是来送信的。”
~~~~~~
跟随在第一兵团后面的流民忙着砍伐竹木,制作成木筏摆放在绳索上做成吊桥。
当年在浑河战场,开原兵第一次渡河时,用长枪作为临时材料,捆起来放在绳索上,然后在上边铺设衣甲作为路面应急。
当然,现在形势远没有当年那么严峻。
太初三年十一月十二日,中路大军率先兵临平壤,在城外安营扎寨。
齐军将盾车布置工事之外,还在营寨外一二里距离内修建烽墩,作为明哨预警。
刘招孙收到一封从沈阳皇宫发来的塘报,金虞姬在鲸油灯下将信拆开。
“是杨姐姐写来的。”
刘招孙放下烤羊腿。
“念。”
杨青儿汇报了沈阳百官情形,朝廷概况,又说到刘堪学业,十月初二和老师打了一架,平手。
“一定是布木布泰怂恿!”
武定皇帝怒气冲冲。
“她还说了什么?”
继续后面更精彩!
金虞姬继续念道:“亡父寿辰将至,伏念陛下百忙之中,于平壤城下,或在蔚山,设道场纪念父亲大人,父亲在世时,多与家人说起万历援朝战事,恨当年不得一举荡平倭患…”
刘招孙沉默良久。
“朕也想杨经略了,那些年,多亏他。”
万历四十七年,杨经略督师辽东,指挥一群骄兵悍将,杜松、马林、李如柏,刘挺,四路大军围攻赫图阿拉。
可惜杜松马林不服调遣,杨镐也没有亲去四路军之一督战,阻止杜松冒进,否则,萨尔浒之战结果肯定大不相同。
杨镐一生高光时刻是在蔚山会战,明军在他的率领下,摧枯拉朽,风卷残云。
据日本人自己承认,蔚山会战中,至少有二万多倭寇毙于非命(大河内秀元《朝鲜日记》)。
剩下数千残寇,整整十余天龟缩堡寨,靠吃纸、吃墙土、喝尿维生。
当年日本陆军中最厉害的右路军团,几近被杨镐打得灰飞烟灭怀疑人生······
后来,杨镐离开朝鲜,朝鲜国王几次上书明朝皇帝,希望杨镐留下。
他们认为杨镐是朝鲜得以存活的“再造功劳第一人”。
朝鲜国王大臣亲自送行“涕泪横流”,汉城百姓“夹道嚎哭”。
再后来,朝鲜为杨镐立碑“杨公去思碑”、“杨公堕泪碑”,还专门建了“宣武祠”供奉杨镐。轮到下一任国王光海君时,又供奉画像于武烈祠·······
相比之下,刘铤在朝鲜的风评就很差。
万历皇帝硬塞给杨镐的几员猛将,个个都是奇葩:
贪生怕死和建奴不清不楚的李如柏,昏聩无能,害死三军的马林。
分兵再分兵的杜松。
至于刘綎,更是不尊命令,以退师威胁,说要等到四五月再走;
杨镐大怒,派亲信二人,持红旗到刘綎营中监视进军,只要姓刘的敢逗挠不进,就让乔一琦代刘綎为东路总领(《建州闻见录》)。
乔大嘴差点就成了东路军统帅。
在萨尔浒战场,刘綎表现得判若两人,以绝决之心深入敌穴,战功最为显着,《清史稿》记载,至少有三个八旗佐领做了刘大刀的刀下鬼。
最后时刻,刘綎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