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好好收拾收拾,起码要用报纸糊糊墙,怎么也得新鲜新鲜吧。
另外请来一些婶子大娘,最好是全活人,也就是家里有老有小的那种,帮着做行李被褥。
刘青山主要负责张罗伙食,既然是办婚事,怎么也得摆几桌喜酒不是。
白天跑供销社啥的,晚上呢,还要抽空给二姐录磁带。
对于录音机这种神奇的东西,全家人都充满了好奇和敬畏真是神了,怎么就能把说话声给印到里面呢?
所以每到刘青山录磁带的时候,全家人大气儿都不敢出,都大眼瞪小眼的,瞅着刘青山一个人在那嘀里嘟噜地读课文。
在别人眼里看着神奇,其实这录音机操作起来还是非常简单的。
上面的一排键子,有一个红色的,就是录制的按钮,按下就成了。
刘青山正专心致志地朗读课文呢,就看到四凤儿踮着脚尖,蹑手蹑脚走到他身前,小脸蛋红扑扑的,朝他一个劲摆手。
“老四,又啥事?”
刘青山摁了暂停键,摸摸她头上的朝天辫问道。
这个小丫头啊,小心谨慎过头了,刚才,家里的花狸猫从地上蹦到炕上,都被她死死抱在怀里,不许再动弹。
“哥,俺想咳嗽。”
难怪憋得小脸通红呢,刘青山也乐了“你想咳嗽就咳嗽呗,没事的,就算录到磁带里面,也没啥影响。”
“不行的不行的!”
小老四使劲摆着小手,忽然又撅起小嘴念叨“怎么回事呀,咳嗽又没了呢?”
“嗨,是你刚才太紧张啦!”
刘青山哈哈了几声,又说“大家该干嘛就干嘛,只要不弄出来太大响动就成,你们都这么紧张兮兮的,弄得俺都紧张了。”
屋子里的人也都笑起来,大姐刘金凤也站起身“我刚刚就想去喂鸡了,估计鸡雏都饿坏啦。”
对于这些小鸡雏,刘金凤照顾得比刘青山还上心呢……
第二天中午,刘青山和大头以及二彪子,一起从公社回来。
一辆自行车,三个人轮着骑,主要还是大头和二彪子骑的时候居多,他们俩刚学会,正是有瘾的时候。
车把上挂着一个塑料油桶,这是刘青山的同学石诚帮忙,从粮库给买出来十斤豆油,石诚他妈可是粮库的现金员。
这个忙可算是帮大了。
要知道不吃商品粮的农民,基本上很少吃豆油,通常都是冬天的时候,熬上一小坛子猪油,然后沥沥拉拉地吃上一年。
就算是吃供应粮的,每人每月才二两豆油,也得节省着点吃。
所以,人们最缺的就是油水了。
承人家这么大个情,刘青山当然也不能不懂事,给买了一条大前门,好说歹说,石诚的母亲这才留下。
同学关系,还是很靠谱的。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刘青山和石诚,还要继续做同学呢。
因为县里一中的通知书都下来了,刘青山和石诚的成绩不错,都顺利考上高中,为自己争取到了考大学的机会。
而大头和二彪子,就没这么幸运了。
大头脑瓜子不大灵光,初中能混毕业,还是他老爹腆着脸去学校求人情,才领了毕业证。
至于二彪子呢,坐不住板凳,也不是学习的料,用老师的话来说,就是药材铺的一味药。
走累了,小哥仨就在道旁的树荫下休息,大头很没形象的,四仰八叉往地上一躺。
水壶里的凉水早就喝完了,刘青山嘴里叼着跟酸浆草,一嚼酸浆草,满嘴冒酸水,也就不那么渴了。
二彪子猫着腰,在草窠里忙着抓蝈蝈,还真是无忧无虑的青春啊。
“大头,毕业了有啥打算?”
刘青山干脆也躺下,身下的草地热乎乎的,透过绿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