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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则拎着一捆书信,嘴里哼哼着曲子,又溜达回米碾儿,就是这曲子有点不大应景,要是叫大姐夫听到,没准会训他
“送战友,踏征程,默默无语两眼泪,耳边响起驼铃声……”
等把黄米都粉完之后,再次跟二彪子汇合,小哥俩都满载而归。
二彪子去粮库那边转了一圈,就捡了满满一大土篮子,那里有不少卖粮的牛车马车呢。
他的挎兜里还哗啦呱啦的,刘青山一听,就知道肯定是捡的马掌钉,估计是给弟弟玩的。
回到家,刘青山拿了个黑色的大陶盆,把黄米面发上了。
和面是最累人的活儿,必须刘青山上阵,他攥着俩大拳头,在盆子里使劲怼。
即便他这段时间身体素质提升不少,一波搓揉下来,也累得满头大汗。
最后两个黑陶盆都快装满了,并排摆在炕头,上面用被子盖上,至少也得发上一宿。
发面很关键,这一晚上,林芝起来查看好几次,要是发大劲儿了,面子会发酸,那蒸出来的豆包就很难吃。
其他人也没闲着,大锅里早就烀上饭豆子,烀熟之后,用杵子捣碎,然后抟成一个个小圆豆馅。
就连老四老五都跟着抟豆馅,还不时往嘴里塞一个。
等到第二天开始包的时候,奶奶也过来帮忙,还来了几位婶子大娘,以及其她大姑娘小媳妇的,一起跟着忙活。
刘青山一瞧这画面,立刻就来劲了,又把照相机取出来,咔嚓咔嚓给照了几张,并且许诺等洗出来之后,一人给发一张。
这下帮忙的人都乐坏了,这年头想弄一张照片可不是容易的事。
包好的豆包,一个挨一个的码到锅里,必须都挤着点,不然就全都趴了。
正因为如此,当车里人太多的时候,人们就喜欢用“装豆包”来形容,就来源于此。
豆包不爱熟,所以要多蒸些时间,最少也得四五十分钟吧。
为了防止锅盖不严实漏气,锅盖上边还要苫上一条大麻袋,捂得严严实实的。
等到下午放学的时候,正好第一锅豆包也熟了,掀开锅盖,嚯,好家伙,里面黄澄澄金灿灿的,瞧着煞是喜人。
大伙就围着锅台起豆包,通常都是两个连在一起,为了防止烫手,还得不时蘸点凉水。
“吃豆包,吃豆包。”
小老四饿了,跟山杏都拿着饭碗,在锅边嚷嚷,碗里还铺着一碗底儿雪白的白糖。
“烫着呢,先晾一会,还有啊,不许用筷子敲饭碗!”
大姐刘金凤扒拉一下小老四的天线辫子叮嘱道。
老四歪着头想想“那我也蘸着凉水吃,就不烫了。”
这时候,奶奶接过话茬“彩凤,那就更不行啦,会把肚子烫坏的。”
接着奶奶就开始讲古“说有一年刚开春,一户人家正蒸豆包呢,就听外面有人嘭嘭嘭敲门,从门缝一瞧,你猜怎么着?”
“是谁来串门啊?”
老四还天真地问呢。
“原来是一只黑乎乎的大熊瞎子!”
“啊?”
老四吓得差点把饭碗扔地上,然后就听奶奶继续讲“把这家人都吓坏了,就把豆包外面蘸了凉水,往外扔。”
“黑瞎子刚冬眠出来,正饿着呢,就往肚子里吞豆包,豆包外面凉丝丝的,可是里面却还是烫的,最后把黑瞎子给烫得嗷嗷叫,活活给烫死啦。”
没等奶奶讲完了,小老四就把饭碗往菜板子上一放“不吃了,我再也不吃豆包啦!”
大伙都被她的样子逗得哈哈笑,奶奶都笑出眼泪来“吃吧吃吧,这会儿已经凉了,正好吃呢。”
老四这才美滋滋地吃起豆包,山杏也夹了两个,蘸了蘸白糖,送到刘青山嘴里。
甜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