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父,族长如此诚心,那就收下吧。”黄东嘴角勾勒一抹微笑,沉声说道。
听到此话,张和德只好收回。
看到张和德收下,谢德文松了口气。
他不经意看了躺在地面的谢德书一眼,随后对着黄东一礼:“亭长,舍弟的事情如何处置?”
“张望,谢贺氏,对于谢保长,尔等还有什么想法?”黄东看了两人一眼,沉声问道。
张望与谢贺氏互相对视一眼,点点头。
两人纷纷拱手一礼(万福一礼):“奴家(学生)请官爷作主。”
“谢德书,既然苦主同意和解,那汝杀人未遂之罪可以免除。”黄东目光在几人扫视而过,最后拍了拍惊堂木,沉声说道。
谢德文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眼里均露出欣喜神色。
谢德文脸上浮起轻松笑容,对着黄东拱手一礼:“黄亭长,舍弟的枷锁可以取下了吗?”
“杀人之罪可免,”黄东又拍了拍惊堂木,“隐瞒一千五百黑户,尔等可知罪?”
谢德文眼珠子差点从眼眶掉出,惊呆了,张着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说:“这是真的?我不信。”
“谢族长,外面这几百黑户难道从天而降,难道成都谷没有人?”黄东嘴角勾勒戏谑一笑,手里惊堂木一拍。
谢德文还没有发话,谢德书不干了,直接拿出张家庄,想躲过处罚:“亭长,张家庄也有黑户,张家庄怎么没有事情呢?”
“本亭如何办事,用不着尔等操心。”黄东又是拍了拍惊堂木,大声喝道,“成都谷一千五百黑户是怎么回事?”
谢德书脸上顿时出现尴尬之色,他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眼巴巴地望着谢德文。
他原来以为官府不会追究了,没有料到现在到了官府,竟然两个罪名要一起承担。
早知道是这位,他就不下令对张望谢贺氏浸猪笼了。
可是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销售。
现在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族兄身上他,看看他有什么法子。
谢德文心里叹了口气,原来以为这是大宋潜规则,他可以蒙混过关。
现在黄东当面提出,已经摆在台面,显然再也不能视而不见。
原本黑户本是大宋潜规则,黄东有点儿想吃刺猬,但是无从下手。
但是谢德文在死人潭对张望两人浸猪笼,正好给了他最好的借口。
这个本来就是一石二鸟之计,不,是一石三鸟之计,甚至一石四鸟。
不但拯救张望与谢贺氏,还可以把谢家庄两个主要人物正副族长拉下水。
想到这里,他嘴角勾勒一抹微笑,对着巡检说道:“加水。”
一个站在他背后的巡检,马上从仙炉上面取下茶壶,给他添加开水。
滋溜一声,黄东揭开茶杯,美滋滋地品茶起来。
他现在掌握了主动权,心里极为舒畅。
他虽然舒畅,但是谢德书及谢德文两人顿时出现一身冷汗,甚至背后已经打湿。
看到谢德书求救的目光,谢德文心里左右为难。
如果不向官府坦露土地人口,谢德书必须要受重罪惩处。
如果要向官府坦露土地人口,那么谢家庄几百年努力就会付之一旦。
“亭长,此事重大,老夫还需要召开宗族大会。”谢德文拱手一礼,用尽量平静语气说道。
黄东嘴角勾勒戏谑一笑,点点头:“可。”
反正现在有了谢德书这个人质在手,他倒也不怕谢德文倒出什么花招。
“老夫告辞。”谢德文没有料到是这个结果。
他一甩长袖,铁青着脸从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