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么光鲜、那么破败,但总是向好的,一页残破的海报从报纸的夹缝中滑落出来,那是一份德文写成的传单,上面只有一句话——坚持住。
看着这页传单,他露出苦涩的笑容,说道:“你可能都想象不到,我能从那里离开,已经是费了天大的力气。”
“您的祖国……”玛莎关切地问道,“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巫师们总把保加利亚复辟王朝的事情当作茶余饭后的笑谈,却从来没有想过另一个连新闻都没有的地方,”男人解开袖口的扣子,露出手腕让玛莎丈量尺寸,低声说道,“也就是因为你是个麻瓜,小姐,我不是冒犯你不会魔法这件事,只是我实在不知道该给谁说这些,我身边每一个挥舞魔杖的人都有可能是披着巫师袍的豺狼畜生之流,我也只敢对陌生的您倾诉。”
“您放心,我不在乎这些。”
“你以后就会在乎了,这是不可避免的,”男人叹息一声,瞟了眼店铺门外,似乎在畏惧什么可能追来的麻烦,“你能和我这个德国人聊这么多,我真的很开心,毕竟我的祖国曾经给你们带来了这么惨烈的战乱……你应当对巫师的世界没有什么了解,小姐,德国的魔法部早已是一个名存实亡的组织,他们仰赖于纽蒙伽德——一位黑巫师的领地生存,在让国家变得更好这个方面毫无建树,直到几年前,这位黑巫师不知出于什么想法停止了他的扩张,甚至退出了一部分之前占领的领土——广袤富饶的普鲁士——你能想象吗?魔法部畏惧他的威赫,竟不敢再去管理那些本就属于他们的辖区。”
“不……敢?”
男人的论述有些匪夷所思,玛莎手中的动作僵了僵,尖利的夹子狠狠地戳在了他的手腕上,玛莎赶忙低下头,男人的手腕已经渗出了点点血迹,她慌忙地要用口袋中的白缎子擦拭,“抱歉,实在是抱歉!”
“这么好看的布就不要用来做这种事了,别忘了,我是个巫师,”男人拦下了她的动作,他倒吸一口凉气,用魔杖指了指袖口,伤口很快愈合,他闭上眼睛,继续说道,“没错,不敢,那片地界已经成了想要投奔纽蒙伽德却因为劣迹斑斑而被黑巫师厌恶的黑巫师中的黑巫师们聚集的腌臜鼠穴,嘿,你能想象吗?连黑巫师都厌恶的黑巫师,究竟有多么人厌鬼憎?或许这才是巫师和麻瓜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接触的真实情况,起初的一个星期,黑巫师们还有些收敛,生怕遇到德国魔法部或是纽蒙伽德的围剿,但随着第一个巫师当街‘惩治’了一个冒犯他的麻瓜——反正他是这么自述的——却没有受到一丁点儿惩罚或是哪怕一点点代价后,他们很快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德国的政府……我是说,像我一样的人没有反抗吗?”
“哈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啊?小姐!”男人哈哈大笑,但笑声中是难以掩藏的悲怆,“普鲁士,特别是东普鲁士这块地方对麻瓜而言,更是一块烫手的山芋,东边和西边的战胜者们都想把这里当作他们的缓冲,甚至我们的国家都因为战败被切成了两半,当然,这是麻瓜的事,可夹在中间的普鲁士,这片对德意志而言再重要不过的地界,却已经成了没有人顾及的荒地,仿佛住在上面的都是野人一样,以前的麻瓜政府因为战败被切得粉碎,只剩下称不上战犯的寥寥数人,他们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整山河呢?那里连男人都没剩下几个,说来讽刺,男人在那儿算是最珍贵的商品。”
“商品?”玛莎惊讶地长大了嘴,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哦,抱歉,措辞有误,哪里是商品,分明是猎物,商品至少还需要付钱。”男人撇了撇嘴,说道,“我曾经生活的鲁尔区很富饶,前段时间从学校毕业以后,我找到了一份普鲁士的工作,替魔法部维护治安,我那是年轻,被冲昏了头脑,以为他们看重我的才干才让我这个新丁去管理大批的傲罗,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