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神京城,举办了两场声势浩大的葬礼。
为此,隆治帝罕见的取消了望日朝会,以示哀悼。
虽说有旨意,神京官员前往两府祭拜,然而没有太多的高级官员亲自前往,多是后辈亦或是府中管事前往。
沈府最是凄凉,不仅得罪了勋贵一脉,更是坑了文官集团,所以前往沈府祭拜的都是京中小官,高级官员除了杨涟、贾政等几人外,没人前往。
东乡侯府稍微好些,不少勋贵人家前往祭拜。
“麝月姐姐在屋里没有?
袭人和麝月二人正坐在窗边打络子,麝月闻听,在窗眼内望外一看,原来是本院的个小丫头名叫佳蕙的,因答说:“在家里,你进来罢。”
佳蕙听了,跑进来就坐在床上,笑道:“我好造化!才刚在院子里洗东西,老太太叫往西府姑娘们那里送茶叶,鸳鸯姐姐交给我送去。可巧东府珍大奶奶去给姑娘们送钱来,让我赶了巧,姑娘们每人给我抓了一把,也不知多少。你替我收着。”便把手帕子打开,把钱倒了出来,麝月替她一五一十的数了收起。
“你倒是个好造化的,这也能叫你赶上!只是,这珍大奶奶怎么专门给姑娘们送钱呢?”袭人边打络子边笑道。
“我问了司琪姐姐,说是西府二爷去西山大营前留下的话,说是要过节了,给咱们家五位姑娘节气打赏用的。而且姑娘们如今领着咱们府和西府双份月钱,特别是四姑娘,如今领着三府的月钱。”
“咱家五位姑娘?怎么说?”麝月放下钱问道。
“嗨!二姑娘、三姑娘、四姑娘还有养在老太太名下的林姑娘、史大姑娘,可不是五位姑娘。”袭人一副了然的模样说道。
“还是袭人姐姐聪明,不像麝月姐姐你”边说边给麝月做了个鬼脸。
麝月急忙用手扯佳蕙脸说:“你个死丫头,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二人打闹一场,方才歇手。
佳蕙理了理头发,说道:“对了,我还听司琪姐姐说,二爷将城外一处田庄和东城一间铺子交给了姑娘们打理,说是让姑娘们学着打理产业。”
“袭人姐姐,你说姑娘们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会打理这等产业,赚了好说,要是赔了可怎生是好?”
袭人闻言抬头,看着忧心的小丫头佳蕙,笑道:“都说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跟着瞎操什么心。是好是坏,自有老爷们定夺,再说了,这些产业都有专门的管事和掌柜的打理着,姑娘们多半只是对账销账而已。”似又想到了什么,嘱咐道:“对了,今儿个你听到的这些,咱们私下聊聊就算了,千万不要传出去。”
小丫头佳蕙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你是担心,赵姨娘?”
佳蕙一听麝月提起赵姨娘,恍然大悟,不由替探春可惜,说道:“三姑娘多好啊,怎么摊上”
“佳蕙!这话是你能说的吗?赵姨娘怎么说也是半个主子,你这话要是被管事婆子听去了,还能有你的好!”袭人连忙打断了佳蕙的话。
袭人的话让佳蕙瞬间清醒过来,连忙起身往窗外看,见没人,才一脸后怕的坐下。
话说,随着贾琦权势日盛,贾家规矩也是越来越严。其余的好说,一旦牵扯到主子身上,多是重罚。
就说之前西廊下五嫂子的儿子,唤作贾芸,来府上某差事,求到了赖大跟前,为了能某个差,一口一个‘赖爷爷’叫着赖大,赖大也是昏了头,竟然托大应了贾芸的称呼,好巧不巧,撞到了贾琦当面,当场就问贾家什么时候多了个祖宗。
要不是赖嬷嬷求到老太太跟前,赖大就不仅仅是打三十板子这么简单了,这件事也让府中上下明白,奴才就是奴才,不能有半点暨越。
西山大营,中军大帐。
贾琦一身戎装坐在正中的帅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