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上书房。
隆治帝面色阴沉的坐在御案后的龙椅上,抬起头望向了内阁首辅杨涟:“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啊!”
杨涟沉默了片刻,“官场贪墨已非一日,军中也是如此。”
听了这话,隆治帝再也遏制不住内心的怒火,狠狠一拳砸在御案上,“就是官场贪墨?他这是卖国!!”
此话一出,大殿内气氛一凝。
隆治帝眼中又闪出光来,盯着牛继宗:“镇国公?”
牛继宗心中也是郁闷,忙低头应道:“臣在。”
“你没什么要对朕说的?!”
听了这话,牛继宗立马跪了下去,“南疆大军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全是臣这个兵部尚书的责任,恳请陛下革去臣职。”
“不要拿请辞来糊弄朕!”
隆治帝的声调严厉起来,“南疆的败局朕认了!但是军方和兵部要给朕一个说法!”
牛继宗沉默了。
“梁国公!”
隆治帝紧紧盯着他,好久转向贾琦,“贾家是开国一脉现如今最大的山头,你来说!”
“那个...”
贾琦一惊,忙抬起头扫视一圈,沉思片刻,“微臣年幼,经历的少,不像首辅和次辅老成谋国,陛下有什么直接吩咐,微臣遵旨便是。”
隆治帝一滞,立刻望向了杨涟、孔方岩二人,这二人却是把目光转向了贾琦。
孔方岩:“请陛下定夺。”
“你们说呢?”
隆治帝又把目光转向了刘恭、孙玉麟和吴邦佐三人,问道。
孙玉麟:“陛下,全国的武库该查一查了。”
“嗯。”
隆治帝点点头,“这个以后再议。”
话到这个份上,再不表态就说不过去了,刘恭忙上前道:“陛下,虽说南安郡王犯下了滔天之罪,但是其目前仍在南疆统军,不宜在此时对南安郡王府采取过激的行为,否则,一旦传出去,将引起轩然大波。”
“呵。”
隆治帝当真是气坏了,冷笑一声,直接道:“朕可不敢,两位军方大佬没有开口,谁敢妄言!”
卧槽!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人敢接言,就连杨涟这回都没敢说话。
大殿中一片寂静,刘恭似乎鼓起勇气,望向隆治帝,“启禀陛下,无论是内阁还是军方没有什么权臣大佬,一切朝政皆有陛下独断!”
隆治帝慢慢望了一眼刘恭,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反而向后倚靠在了龙椅之上,眼睛也慢慢闭上了。
刘恭的眼睛一下子大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大殿中又陷入了沉寂。
杨涟抬头望了望皇帝,又转头望向牛继宗,末了又看了看贾琦,见三人谁也不愿意退步,顿时头疼不已。搁以往,肯定是皇帝先退步,可惜时局已然不同,既然皇帝不愿意让步只能是作为臣子的军方让步,可惜这两位一个闭口不言一个在那里装傻,不愧是军伍出身,脸皮真厚,一对滚刀肉!!
杨涟又望向贾琦,“梁国公,当日保龄侯前往南疆,你可有交代昆明武库的事情。”
贾琦:“我曾交代与他,到了昆明接管武库、粮库还有府库。”
“你!”
孔方岩一惊,一脸惊骇的望着贾琦,“你这是干政,武库军方可以接管,粮库也就算了,府库怎么能?!”
贾琦一撇嘴,反问道:“敢问次辅,何为军管!”
听了这话,孔方岩被噎的不行,恨恨地瞪了一眼贾琦。
贾琦说完后,杨涟却是有了底气,朗声说道:“陛下,朝廷各方面早已做好了南疆战败的打算,最坏的结局不过是西南半省陷入战火之中,如今尚未有军报递来说明还未出现最坏的结果,再等待二三十日保龄侯一行该是快到了,